接着,高人对陈老夫人道:“我本在邻国一山林待着,但因惦念着您家公子,这才赶了回来,还望陈老夫人见谅。”
而陈老夫人一听他惦念着曲岁云,又喜又忧,喜的是曲岁云还能得高人惦念,忧的是照他所言,曲岁云还有劫啊!
“高人请坐,不知为何您会再光临我府,难道是云儿又有什么……”曲静连忙请他坐,叫人端上一杯茶来让他喝。
高人脸色凝重起来,他坐着卜了一卦,盯着卦象研究半天,脸上表情越来越严肃,而后抬头告诉众人:“陈老夫人若想替大少爷改名,恐怕有不行啊!”
陈老夫人一听他如此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当初他说只要让曲岁云不信江过了十六岁生辰就可以改回名,怎么如今又来这套说辞,她想着也开始着急。
“当初您说让云儿过了十六岁就可以改名,怎么如今您又说不让改名,莫不是在耍我们?”
其他人一听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起来,他们盯着那高人,似乎是在找他撒谎的证据,但那高人仍从容不迫,他耐心解释:“这命数皆有可能因为一言一行而被改变,如今这卦象说了,若大少爷真要改名,怕是活不过今年。”
陈老夫人因为他确实厉害,也不敢执意带着曲岁云离开,可是曲岁云是他们江府唯一的嫡孙,难道真的就不能跟着他们江家姓了吗?
其他人都依陈老夫人的话行事的,她没发话,谁也不敢多说个什么,一时间屋内竟然安静得不像话。
高人对着陈老夫人道:“老夫人,我不懂你们这些大家族的礼数,只是我认为,就算大少爷不姓江,他流着的血始终是你们江家的。”
“你们总不可能因为他不信江,就不认他了,我来此告诉你们这些,只是想让大少爷能够活命,若不然我何必跑这么远。”
陈老夫人听他又说是专门为了曲岁云赶回来,她内心也开始动摇,看着在一旁站着的曲岁云,迟迟下不了决定。
“好了,我也要走了,话尽于此,至于各位信或不信,那是你们的事了。”那高人起身就朝门外走,快到门槛时,他又扭头道了一句:“大少爷同别人不同,这也注定他将来要成大事。”
然后众人就见他像一阵风一样,很快就消失在他们面前,让人目瞪口呆。
“这……”曲静还没缓过神,今日这一闹的确是出乎意料的,她担忧地看向了曲岁云。
曲岁云淡定地向众人开口:“高人同我说知晓今日各位来是为带我回去改名,但他叫我莫要跟你们走,至于原因他会亲口告诉各位,故今日晚辈才会说不愿与各位长辈回去,还请见谅。”
陈老夫人坐回了座位上,思索半晌后跟众人说道:“今日现在府上歇息一日,我们明日就回长州,既然高人说了不能改名,那就不改了。”
“母亲,这……”两位叔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老夫人摆手止住,他们只好停下,跟着曲静安排的人离开了正厅。
“云儿,你陪祖母说说话怎样?”陈老夫人换上和蔼的笑容问他。
曲静知趣地带着人离开,曲岁云在陈老夫人的授意下坐在她旁边,陈老夫人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有七分相似的孙子,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叹了一口气。
曲岁云知道陈老太太对于自己不能回长州改姓江还很介意,想了想对她说道:“祖母,无论我姓什么,您都是我的亲人。”
“我当然是认你的,只是……”陈老夫人还想说些什么,但却止住声,深深地看了一眼曲岁云又道:“算了,你能平安就是最好的了。”
她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了,她只要曲岁云能够平平安安就行,至于别人怎么看江家,由他们去。
曲岁云心中升起一点暖意,他是第一次见祖母,但祖母没有因为自己不是姓江而对自己有意见,他犹豫片刻,又问:“您……可以告诉我,我的父亲当年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你的父亲……”陈老夫人陷入了回忆,她微笑着告诉他:“你父亲和你一样,从小就优秀。”
“他刻苦读书,在殿试上成了状元,而后当官,一步步向上,成了可与当时太傅相争的人。”
“可没想到,他居然会遭到太傅的暗算,因此丧命。”陈老夫人愤恨地说着这句话。
曲岁云安慰她道:“祖母,别难过,前太傅已经伏法了。”
陈老夫人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点点头道:“是,前太傅已经伏法了。”
曲岁云怕她还会难过,让人扶着她先回房,自己则去了母亲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