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味,从前在这里都是她和沈时眠一起吃饭,有时曲岁云也会加入。
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这,还有点不习惯,那两个人现在都昏迷了,她得不到消息,也不知道二人如何,只能在心里祈祷二人能平安无事。
江府内,大夫给曲岁云诊断的结果令曲静不满,她不明白为何大夫们都说,曲岁云不是染了什么风寒或其他而导致的发烧,这种无厘头的发烧就像当年那样。
她在曲岁云床头边守着,为他感到担忧,大夫的药喝下去,但他没有一点退烧的迹象,怕有什么不妥,后来的大夫都没再开药,曲岁云就这么一直烧着,唇色都开始泛白。
“夫人,这是卫初给的,她说这里面的药可以缓解大少爷的症状。”拿了药罐的人将卫初给的药罐递到曲静面前。
曲静半信半疑地拿起了药罐,拿着药罐打量了片刻,然后才打开将里面的药丸倒在手心。
“快倒点水来。”曲静吩咐道。
有人捧了一杯水上前,曲静喂曲岁云吃下了最后一颗药丸,替他换了额头上的毛巾,在床边安安静静地坐着。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曲岁云这般安静又自在地相处了。
她一直不明白,虽然曲岁云很尊敬自己,但是很少与自己亲近,对他人也是如此,难道真的就是天生的冷漠淡情吗?
可是他对卫初就不一样,这叫她难以相信他对卫初真的没点什么,可上次那番话语让曲静也不敢再去多问惹他不快。
守了大半夜,曲岁云身上的温度才渐渐恢复正常,秋桑见夫人脸上已显疲态,过去劝她:“夫人,已经亥时了,让人替您守着,您先去休息吧!”
曲静摇摇头,看着曲岁云目光温和:“云儿还未醒来,我睡不下。”
“夫人……”秋桑还想再劝劝,但曲静让她不要再多言了,她只好作罢。
床上的曲岁云睫毛轻颤一下,然后他睁开了眼,眼中没有一丝情绪,曲静见他醒了,关切道:“云儿你醒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没有。”曲岁云声音沙哑,他想到了什么又问:“卫初她回去了吗?”
曲静一听他提起卫初,本不想回答的,但为了让他放心,便回道:“应该是,她没在府中。”
曲岁云听到卫初无事闭上眼,又对曲静说道:“母亲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儿子已经好很多了。”
“我再请大夫来看看,若他说无事我再回去。”
曲岁云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
等一会儿,大夫就提着药匣子匆匆赶来,他对曲静行了一个礼后就开始为曲岁云搭脉。
“动无头尾,其动如豆,厥厥动摇,必兼数滑。这脉象,大少爷,您这心脾在疼痛吗?” 大夫说出了自己诊断。
“心脾疼痛?云儿,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心脾疼痛?”曲静紧张起来,曲岁云不过去黄林那待了几天,回来就发烧,现在还有了这个诊断,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母亲,夜已经深了,您先回去歇息,也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好吗?”曲岁云并不想再多说话了,他想睡会儿。
睡会儿就好了。
曲静见他不说,也别无他法,就和大夫一起离开了他的房间。
晃动的烛光中,曲岁云闭眼脑海里全是黄置文说的话,他知道了父亲死亡的真相,不知道该怎样去看母亲了。
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从前只记得自己从前一心讨母亲欢喜,可是没有成功,后来他便只做江府嫡子该有的样子。
他在意的,他其实很在意的。
但他要怎么去接受这一世是母亲杀了父亲的事实,可母亲没有错,她只是做了一个自保和反抗的举动而已。
曲岁云知道就算父亲当时成功谋反,自己降生也不一定能得到他的关爱。
他本来不相信会是母亲做的,黄置文拿出曲静亲笔写的信的那一刻,心里仿佛在无声的流泪,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些都是那个他从未谋面的男人带来的,他居然还想那个人也曾期待过自己的出生,有那么一瞬间是真心喜欢过母亲。
就算他活了两世,可是他仍然没有得到过父母完整的爱。
他不怪也不能怪母亲这样做,他只是觉得有点可笑。
替自己可笑,替母亲难过。
睡一觉就好了,等明日第一束光照进来时,他就会把这些都忘掉,他和母亲也会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
但事情总是不遂人愿的,他昏昏沉沉一直睡着,第一束光没能在第二日升起,而是一个闷沉的雨天。
他因为内心纠结伤心的缘故,这缓解的药还没过一天药效就过了,他又开始发烧难受。
曲静着急得不行,曲岁云到底在黄林那经历了什么,想来想去,她突然想到卫初不是也跟着他去了吗?
把她叫过来问一问,她肯定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