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证明精神狗粮不顶饱似的,破天荒吃完了整份刺身拼盘。
吃完饭秦淮送她回家,社区大院里一如既往的混乱拥挤,这个时间车是决计开不进去的,章南本打算让秦淮在附近路口把她放下,但他坚持停了车送她到楼下。
旧社区没有正规物业管理,天长日久,院子里的水泥路面就变成了月球表面,大坑连着小洼。秦淮拿出手机照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章南后面,等走到她家楼下,看到黑洞洞的楼道口只剩了一个防盗门框,连之前聊胜于无的防盗铁门也不翼而飞时,终于拧起了眉头。
“你究竟什么时候搬家?”
章南耸了耸肩,“这里离我公司近,生活也很方便,我住得很满意,近期没有搬家的打算。”
秦淮被她油盐不进的态度刺激到,冲口而出,“章南,你把日子过成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给谁看?你如果需要钱……”
章南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了个干净。她紧紧咬住z唇,向后退了一步,退进了楼道浓重的阴影中。
头顶忽闪不定的路灯在他们中间划出了一条清晰的界限,好像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壁垒,把他们隔在两端,时时守望,却不能跨越。
秦淮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蓦地止住话头,把后半句吞回了肚子里。
他懊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语气挫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章南低着头,轻声答。
顿了一顿,又故作轻松地说,“明天秦伯伯的生日晚宴我没办法参加,记得帮我祝他生日快乐。”
他点头答应下来,“好。”
“那我先上去了。”
“好。”
等到那个单薄的背影没入楼道中不见了踪影,在人前一向心比天宽的秦小爷才苦笑了一下。
他和章南自幼相识,算得上熟知各自的脾性和一切过往。这样的两个人,每当触碰到对方人生里最敏感的雷区时,却永远只能小心翼翼地绕过。
就好像他不问章南为什么不向江与城坦言那时家中发生的变故。
就好像章南从不劝他向秦广义低头,也没有问他今晚还会不会回秦家。
他们能为对方做的,也只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坐下来没心没肺地好好吃一顿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