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应该也会这样吧,替那些努力的人感到不值,厌恶那种有钱有势就能肆无忌惮的拿别人的成果。
真是可笑,她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她拿出校服兜里烟盒,刚打开盖子,烟盒被一只大手夺了过去,盛希将一杯金桔柠檬放在她面前,果茶的杯子是易拉罐形状的,由于加了冰的缘故,上面冒着一层细密的水雾,他将烟盒扔在自己的左手边,同她旁边的座位坐下,打开了面前的电脑。
“盛希?你怎么——”
他偏头看向她的电脑屏幕,挑了挑唇:“难受了?”
她不肯承认,说:“没有。”
他却看的明白。
“你一个小姑娘,难受了就难受了,不用藏着掖着。”
孟久遥鼻尖一酸,她垂下眼:“我没难受,就是觉得——觉得解释不清,她们骂的是对的。”
人证物证都在,更要命的是她第三轮测试的成绩让人抓住了把柄大做了文章,她要怎么解释,说她不知道邵媛送礼的事?说她并不想出国?
似乎都说不通。
他指尖一顿,电脑屏幕亮起,圆圈在上面打转,静默三十秒,他薄唇轻启:“那就别解释了,就这一阵风波,过去了谁还会记得这事。”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她送礼的事情你信吗?”孟久遥很认真的问他。
他也很认真的回答:“信,一直都信你是无辜的。”
“可你堵不住他们的嘴,也改变不了你父母,这件事错的不是你,你躲个什么劲儿?他们有毛病,明白么?”
他目光深沉,一望不达眼底。
盛希不会说那些委婉细腻安慰人的话,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去逼她不要逃避问题。
她喜欢《悲惨世界》这本书中的一段话。
“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
光明和黑暗交织着,厮杀着
这就是我们为之眷恋而又万般无奈的人世间。”
她被限制在邵媛的条条框框里,窒息到想要去死。
盛希却总能带给她恰逢时机的阳光,让她对这人世又万般留恋。
他总是能及时的出现,比如在这个糟糕透顶又无比闷热的一天送了她一杯果茶。
而那杯果茶刚好是她最爱喝的金桔柠檬。
孟久遥觉得心里敞亮了很多,被他说了两句竟然有想哭的冲动,鼻尖酸酸的,她忍住掉眼泪的冲动,扯出了一个笑容:“你——还没吃饭吧。”
他刚刚将号码输入到一半,顿了下来,侧头过去,小姑娘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看着他,他勾了勾唇角,声音散漫:
“想约我吃饭?”
她却说:“可以吗?”
“行啊,但我可没钱。”他打趣道。
两个人关了机器,她拿上盛希送的饮料,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网吧,孟久遥说那家店离这不远,不用骑车,盛希走在她的后面,目光散落在四周,却总是情不自禁的落回她的身上。
她身形高挑,却很瘦,两条胳膊纤长而细,马尾辫总爱绑在高处,长度可以盖过蝴蝶骨的位置,校园里很多女生为了美和与众不同,会把头发烫弯,或者染成不太明显的茶色和棕色,而她却是出落的十分干净,中规中矩的黑色直发,足以艳压众多女生。
可她的身边并没有多少追求者,盛希也大概知道,有些人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
她有一副好皮囊,能力出众,性格高傲,没有人敢轻易靠近,更别提那些不入流的追人手段了,人家也看不上。
孟久遥带他来的是一家酸辣粉店,这家店在出了天马街东门往南走的一个小巷子里,看陈设像是一家老店,四周环树,门店外面摆着四五张木桌,盛希和她一起走进店里。
室内装修很简单,屋顶距离地面大概三米高,屋顶是老久的灯泡,泛着暖黄色的光,两面墙壁上贴着菜单,左侧是四人座,右侧是六人座,桌椅全都是木头的,这个时间正值人多,他们来的时候一个空位都没有,刚好有一桌人吃完离开,才算腾出一个座位。
“小姑娘,你们两个先坐,我这就来收拾。”说话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孟久遥礼貌性地一笑,坐了过去,那男人走过来收拾桌上餐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想吃什么?”
“一份酸辣粉,然后不要葱多加香菜。”孟久遥说道,接着看向盛希:“你想吃什么?他这里还有其他的。”
盛希回道:“和她一样,但是不要葱和香菜。”
“好嘞,一份不要葱多加香菜的,一份葱和香菜都不要的。”男人笑眼眯眯的拿出本简单记了一下,然后拿起桌上的餐具:“十五分钟。”转身离开。
室内人很多,蒸腾着热气。
“你很喜欢吃香菜?”盛希指尖无意识的点了点桌子,一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