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莹白刺眼,竟让人不敢直视。
这江大姑娘向来是个好说话的,怎的今日有些反常?
管家自知理亏,心中发虚,面上仍旧高傲。
“公子乃萧家嫡长子,萧府的意思就是公子的意思。”
这话说的巧,无论结局如何,萧楚玉都是为了家族荣誉,非是薄情寡义之徒。
赵琴香在旁边轻啧一声,嘀咕道:“冠冕堂皇,没一个好东西。”
千竹也跟着点头。
江晚清眉毛一挑,前世与这位赵范使相处不多,只觉是个狠辣、爱挑刺的妇人,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心里觉得好笑,转眼看向那辆华丽的马车,薄唇轻启,“萧楚玉,我要听你亲自说。”
一瞬间,针落可闻,人群中很快响起一道疑问,“萧公子来了?”
姑娘们立马面露羞涩,用帕子半遮面,脑袋却恨不得挤进车内,窥探那谪仙人的容颜。
清润的声音透过车帘,如清风拂面,软人心魄。
“你我终是有缘无份。”
“知道了。”她接话的速度如方才一般快,好似在回答中午是否吃饭。
江晚清从管家手里拿过名帖和一块环形青白软玉,其上花纹繁复,一眼便知价格不菲。
管家还伸着手等她归还东西,却听她道:“江家被抄,世人皆知,所有东西进了国库,若你们一定要拿回去,或许不应该来找我。”
“这……”管家一时拿不定主意,回头看向马车,“公子?”
“走吧。”他声音有些低,像是心情不好。
管家便不再多说,命车夫驱马离开。
车顶上的淡青色流苏晃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窗帘,长眉淡漠,双目深静,即使身处闹市,也总给人一种不染凡尘的清冷疏离。
“阿晚。”他看向江晚清时,眼中透着悲悯,“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与我提,今日,是我对不起你。”
他很少见江晚清笑,唯一一次是在泛金亭,一曲《风起万清》,引无数人赞和,她也只是轻勾唇角。
远不如现在,眉眼弯弯,唇角上扬,笑意如烈阳,“君子一言,萧公子可否资助妾身一些银两?”
江晚清生的极好看,他一直知道,去年两家结亲,他捏着那枚环形软玉看了一晚上,心口发涨,就如现在这般。
“好,我一会儿命人取来给你。”
“多谢,若是得空,萧公子可来教坊司,妾身弹曲给公子听。”
“嗯。”如此也算两不相欠。
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出芳宁街,姑娘们绞着帕子盯江晚清,既有幸灾乐祸,也有嫉妒恼怒。
她像是没看见,收好玉佩和名帖,去拉江月灵回去。
教坊司对面酒楼二层的包间内。
长乐看着自家世子今日多吃了两口菜,心中高兴,想着下次还来这家。
“太假。”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
长乐以为他是在说萧楚玉,连忙附和道:“就是,也不知那些姑娘们什么眼光,世子明明比他好上千倍万倍。”
若不是世子身体不好,又不爱出风头,大启国第一公子的名号,哪里轮得到萧楚玉。
谢晨风收回视线,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
包间内四个角落都放了火炉,他还是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刚有些气色的脸颊转眼又变得苍白。
长乐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将窗户关上,“世子,今日咱还是别去巡检司了吧,那里都是些荫官的二世祖,指不定有几个没长眼的,冲撞了您。”
“无妨,只是去看看。”他放下筷子,垂眸道:“那位受了伤的公子,其兄长也曾是我父亲手下的将士。”
闻言,长乐也不再劝,递上暖炉叹道:“公子真是心善,老爷去世后,也只有您替他看顾原先的部下。”
教坊司内。
赵琴香免了两人再去听言堂受训,往后一个月,跟着教首学艺,待她点头,才能在前院登台亮相。
若一月后还不成,年纪小的只能去做杂事,待及笄后再考察一次,不成便送到外头去。
见江晚清乖巧点头,她又忍不住说了些在教坊司的好处。
江月灵正在气头上,没听清赵琴香说什么,抄手嘟嘴,低着头在心里咒骂萧楚玉。
“别生气啦。”江晚清半蹲下身,将环形软玉吊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把这个送给你。”
这玉佩她从小就戴着,江月灵赖在她身边时最喜欢把玩,当年送出去后,也生了一段时间闷气。
江月灵收了玉佩,心情稍好些,小嘴却仍是嘟着,“姐姐,你为什么还要对他笑?”
“笑一笑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还能得许多好处。”
江晚清答得随意,显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往后每月初一十五,我们也有钱出去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