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疼……”
云荷竹只感觉头脑发胀,晕晕乎乎地扶着头坐起身来,只见正对着她的是一个松木材质的桌椅,桌子正上方放着白色陶瓷酒壶,周围摆着几个同款样式的小酒杯。旁边放着一个大衣柜,上面用红布搭着,一看就在营造喜庆的氛围。
而她身下坐着的是一床大红色的绸面被褥,不仅图案上缝制着两只相依的鸳鸯,被褥正中间更是放着好些干果,有大枣、桂圆、花生、莲子……吓得云荷竹吓得赶紧站起身来,退后两步,离床铺远远的。
这都什么东西!
云荷竹捂着脑袋,拼命地思考着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眼前为什么净是一些不熟悉的摆设。
她本是金讼事务所的一名律师,作为律界鼎鼎有名的红圈律所,金讼不仅声誉高、胜率强,所处的地理位置更是一等一的好——一出门左拐是民政局,右拐是法院,完美体验“步行三分钟即可□□”的顶级配置。只不过没几个人会左拐,毕竟金讼向来都是以打刑事案件为主,偶尔去民政局也只不过是为了取证罢了。
但“没几个人”里,并不包括云荷竹,她是金讼事务所里唯一的离婚律师。
论单位过于出名的坏处,云荷竹表示自己能聊上三天三夜不停,毕竟没有人比她更懂普通离婚客户在看到金讼这个名字时有多被劝退。
客户:“我记得你们事务所的口号是‘刑期以三年为起步,十年为标准,无期为目标,死刑为理想’来着?”
云荷竹:“……”
尽管很不情愿,但也只能咬死后槽牙回答:“是这样写的没错,但是……!”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对方飞速退回名片,仿佛拿在手里的不是名片,更像是一把银灿灿的手铐:“我们只是离个婚,还不至于去蹲监狱,婉拒了哈。”
最后清晰的记忆就是还在参加晚上的年末表彰大会,面对着写着一个巨大的“0”字时的云荷竹两眼一黑,竟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所谓的怒血攻心吗?
重新找回记忆的云荷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观察着四周的布置。
不对啊,如果说真是因为晕倒,那现在的她理应来说应该会在医院,而不是这满屋红绸缎的小屋里啊?
云荷竹站起身,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只见屋子里除了一扇老旧的木门和前后两扇窗户外就没有出去的路了,于是决定还是先出去探探情况。
她几步走上前,直接推开门,可门像是被什么重物挡着,只能将将开上一半,云荷竹疑惑地从缝隙中探出头,竟然发现门口蹲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
那两人听到声音也赶紧抬头,看到云荷竹后都惊喜地叫道:“嫂子!”
云荷竹被吓得直接重新关上了门:……
妈呀,找错出口还被夹击了。
她刚准备重新寻找出路,就见大门被推开,刚才那两个小孩穿着一身布衣,各自手上都攥着一把瓜子,优哉游哉地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慢悠悠踏进屋里。
其中的女孩吃得脸都鼓成了腮帮子,像只仓鼠一样,嘟着嘴抱怨:“嫂子你突然开什么门啊?差点碰着我鼻子,好疼的。”
云荷竹和女孩默默对视,记忆中并没有见过她,刚想开口问话时,就被左右张望的男孩打断:“哎宋媒婆竟然不在屋里吗?那人跑哪儿去了,也没见她去吃饭啊?”
宋媒婆?
云荷竹皱起眉头,听男孩的意思应该是有一个叫宋媒婆的人也在屋里。可从她醒了后,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房间不大,东西也不多,根本没有多少能藏人的地方……
难不成是躲到柜子里了?
有了猜想的云荷竹猛然转身看向柜子,突然的举动吓得那两个小孩一哆嗦,询问道:“怎么了嫂子?你在看什么呢?”
她懒得纠正他们叫认错了人,只怕动静太大惊醒了藏在柜子里的人,伸手把两个孩子拦在自己身后,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缓慢地迈着脚步朝衣柜走去。
男孩和女孩也被她这番小心谨慎的动作带入情绪,小手攥成一团,双眼紧盯着云荷竹的一举一动,憋着气儿屏住呼吸,生怕闹出一丁点动静。
云荷竹几步走到柜子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放在门把上,不知道会看到什么的未知恐惧让云荷竹使劲儿吞了口口水。
“呼……”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手指用力握住门把手,瞪大眼睛,用力一拉——
就在此时!
“你们干什么呢?”
“啊——”
“啊——”
“啊——”
三声高昂的尖叫声吓得树枝上的鸟儿都扑闪着翅膀飞走,也惊得刚进屋的金峰酒醒了一大半,他瞪大眼睛,走到弟弟妹妹身前,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金黑金蝴,你们怎么在这儿?”
金黑和金蝴对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