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大堂里的一众人听到是宋二公子来了,赶忙出来迎接,重新换了茶水。
宋二公子,名长安,顾名思义家中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嫡亲长姐,也算为家中长子了,下头有几个弟弟妹妹。宋长安的父母自从他的婚事一直未有着落,满心担忧,寝食难安。
宋母没有办法,只好整日吃斋念佛,开设善堂,盼望仙家能看在她虔心祈求的份上能圆了她的这桩心事。
说来也蹊跷,易如莲去仙山已有三月,偏偏回家的这个节骨眼上就有人来提亲了,也太过巧合了。
宋长安坐在木椅上品着刚泡好的茶水,也不说话,听着张媒婆一个劲地在那夸大其词说宋家的好,易家的般配之类的话。
此刻的易母已是心花怒放,晓得合不拢嘴。她跟着易爹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个长眼的来提亲,还是那从未想过能高攀的侯府,往后她的脸面可是添光添彩了。
“夫人,您看这宋二公子都来了,还不快去请你家姑娘出来!”张媒婆使了个眼色,易母立即就明白了,易母赶忙喊了身边的婆子去请易如莲过来。
易家门外依旧是嘈杂声一片,刚刚在那说着闲话的几个人还是没有散去的意思。虽然易家现在大门紧闭,不过爱吃瓜的人自然想要看个究竟了。
因为声音太过吵闹,易如燕呆在自己房里听得也是心神不宁。易如燕无奈地捂住耳朵,还是难抵这屋外地喧哗声。
易如燕有些气恼地打开屋门,“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惹得这般吵闹。”走近前院的墙根处,立耳倾听了一会儿,易如燕这才明白是宋家永安侯府的二公子。易如燕虽很少出这庭院,但也多多少少听过一些传闻,一时之间,她竟不知不觉走向了大堂的方向。易如燕随即从长廊里穿过,由侧门进了大堂后方,站在屏风处偷听了起来。
突然有个小婢女神色匆匆的小跑着过来,站在易母身后附耳了几句。易母小声道:“再去找一圈,务必把她找到。这死丫头,竟不省心呐。”
这一举动被宋长安看了去。
一直未说话的易爹突然开了口:“小侯爷,不瞒您说,我家莲姐儿福薄,实在是不敢高攀您家。不知,小侯爷是看上我家莲姐儿哪里了,也好让做爹的知晓。”
宋长安微微一笑,带着低沉磁性的声音如沐春风般拂过在屏风后听墙角的易如燕,她打了一个哆嗦。
“自然是人如其名,如莲花般的高洁脱俗的气质才是吸引人之处。”这话说得宋长安都有些起鸡皮疙瘩,即使是从未见面之人他也是要夸上一夸得。也正如外人所说一般,温和儒雅是宋二公子的特征。
易爹被宋长安的话堵得回不了话,转而又想到一些什么,“那小侯爷是何时看上我家莲姐儿的,我这不也想多了解了解。”
“三月前闻得仙山观主之徒之名,自然也就了解一二了。”
说来说去,原来是易如莲去仙山的事情被上头的一些人听了去,所以才有今日情况。
“莲姐儿去仙山之事虽未事实,但小侯爷可知原由。”易爹怎么的也想为易如莲设法婉拒了这门亲事,他就想着借由易如莲命中带梗的话术来探探情况。
“哦,难不成还有其他不可说的?”宋长安反问道,“大家都知那仙山观主喜好游历四方,极少收徒,那自然是姑娘的灵根不凡,才会向易老爷讨要了去不是?”
易爹一听,原来大家只知易如莲去了仙山,却不知到底是所谓何事去的。虽然易家的事情多有保密,外人也不曾清楚。但是为了女儿能继续留在仙山,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丑事了。
“小侯爷不知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但我家莲姐儿去那仙山,原是她那命格……”还未等易爹说完话,易母赶忙拉过了易爹打断了他的话。
“哎呀老爷,您看这都请了半天的人了,女儿怎么还没来?”被易母叫过去的婆子动作真是慢,话都说了老半天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易爹被易母莫名其妙地打断了话,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但今日人众多,他也不好立刻斥责易母。
“早时去了一趟长宁寺,回来后女儿家梳理一番自然是要时间的,还望小侯爷多担待。”易爹解释道。
宋长安也没看出生气,只是以微笑示意。
屏风后的易如燕看得出了神,那抹笑意真是让人心神荡漾。易如燕觉得自己有些失了女儿家的风骨,略略收敛了一些。可是,易如燕的心却并不宁静,她不由自主地凝望着那张笑脸,内心越来越无法自拔。
可是,易如燕竟不知何时,自己的笑声传了出来。
这……
“出来!”易爹听到了动静,板着脸吼道。
易如燕被发现了,她慌张了起来。不想,正要出来时衣裙被屏风上的挂刺勾了裙边,她也没多想竟用力扯了裙子,只听裙子撕开的声音,裙子被撕下一大片。
易如燕抓着那片撕坏的裙片,低头红着脸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