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多年未见,如今风头不小。”
谢季无并没参与无聊的对峙。他道:“那位姑娘在何处?”
“就是她。”云裳缨眼神示意床榻上的桑红道。
雷应道:“桑红姑娘的腹中胎儿被强行附身鬼胎,命气微弱,若不强行取出,恐怕连桑红姑娘也性命难保。”
谢季无道:“鬼胎可有意识?”
雷应道:“有。我用了各种阵法他都不肯出来,只想找娘亲,我上哪给他找娘亲去。”
“……”
他娘亲方才被他们打跑了。
燕大娘道:“那可怎么办,仙君,你们神通广大,救救桑红,她也只是错付郎君,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说着,她竟有潸然泪下之势。
雷应脸上有些为难。
云裳缨安抚道:“燕大娘你放心,桑姑娘福大命大,定会没事的。”
“裳儿,你不是也会仙术,看得见厉鬼。帮桑红把鬼胎取出来。”见他们不说话,燕大娘情急下乱投医,只能指望云裳缨。
云裳缨听了却不禁冷汗直流。
雷应忍不住出声道:“她就略知一二,你指望她,除非她会吹云家的引骨埙。”
“……”
“会吹埙的云家人不是清剿时失踪了,就是死了,否则只有仙门逆贼云裳缨,还有什么办法。” 雷应接着道。
“……”
云裳缨本人在一旁听得心跳如擂鼓。
引骨埙是漓疆云氏内的独家仙器之一,通过吹特制的曲子,能将夺舍上身的亡灵厉鬼引出来。
不说那引骨埙如今下落不明,就算能用民间粗制的埙,时隔多年,云裳缨也并非能一时想起曲子的全部调子。她愧道:“燕大娘,不是姓云的就会吹埙,此事只能先求自己心安。”
“张贴公告,重金寻云氏精通引骨埙者。”谢季无对雷应道:“明日取来引骨埙,我在此设阵保护桑姑娘。”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照逆贼云裳缨那不凑热闹就会闷死的性子,断然不会忽略公告,倒时候说不定能一石二鸟!
雷应道:“好!”
正巧还能回去看看妻儿,在青楼多呆一分钟,他就想到妻子那张怒目圆睁的脸。
云裳缨暗中唏嘘道:“居然还在,没有失踪。果然不少仙门百家不仅盼着云家落没,还惦记着云家的宝贝。”
燕大娘为谢季无安排了间客房,云裳缨临睡前见她刚收拾完从木廊过来,上前问道:“燕大娘,方才听您说,桑姑娘错付郎君才落得如此下场是什么意思?”
闻言,燕大娘黯然神伤,片刻转而怒道:“桑红前不久与一个叫徐世天的书生互通心意,多次向我赎身,想与那书生远走高飞。可等桑红怀有身孕,那书生竟了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了!”
云裳缨蹙眉思索。燕大娘忽然道:“说来奇怪,初见那书生背着箱笼,衣衫褴褛,被大雨浇成落汤鸡,身无分文,眼巴巴看着别人商摊流口水,被骂被打也不肯求人施舍。只不过一个月,竟摇身变富有人家,买了处宅子给桑红。”
云裳缨问道:“那宅子在何处?”
“在郊外的柳烟河边。”燕大娘毫无掩饰对徐世天的嫌弃,道:“以为那书生发达了仍真心不改,谁料才过不久桑红就跑来找我,说自从住了那宅子便夜夜噩梦,无奈到春酒楼借宿,后来发现怀有身孕,想找书生,回到宅子却早已人去楼空!”
燕大娘道:“听附近人家说那宅子死过人呢!细细想来,怪不得桑红会做噩梦,还被鬼上身,都是那宅子的问题!”
云裳缨暗中猜测:“莫非女鬼是那宅子主人?”
燕大娘握住云裳缨的手,道:“裳儿,燕大娘帮不上忙,心里恐慌,安不下心,明日陪我去庙里给桑红祈福?”
她看不见鬼怪,有云裳缨陪伴左右才稍稍放心。
云裳缨道:“好。”
她确实对今日之事有些好奇,想去宅子一探究竟。
可次日云裳缨睡得正香,将去祈福之事抛诸脑后,岂料被身边的姐妹吵醒了,强行回忆昨夜发生的事。
“听说他是广仙都的谢仙君。”
“谢季无?!”
“他昨夜住在西阁楼,一大早起来布阵,为春酒楼辟邪除恶,那身段高大帅气,果真英俊威武。”姑娘说得十分激动,躲在被窝里害羞地蠕动。
她旁边的就是云裳缨。云裳缨最听不得别人夸谢季无,感觉耳朵里有苍蝇在飞。
她转身背靠墙壁,企图隔绝那些溢美之词。
谁知其他人继续道:“那当然,他可是广仙都号称第一的仙君,是众多仙子心里的如意郎君,如今一见,还真是令人神魂颠倒。”
这其中的第一,定指的不是实力,而是论哪位仙君最受欢迎。
云裳缨心里撇嘴道:“就他那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