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与日去(2 / 2)

手攥住身上的校服外套,没多久她抬起头,脸上是如常的浅淡笑意,“今天真的谢谢真田学长了,外套我会洗好还给你的。”

真田说了声没关系,两人就此无话,一路走向了公交站,在将她送上回家的公交时,真田叫住了她,“凉川桑,仁王大概只是手机没电了而已。”

闻言的暮夏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没说什么,朝真田挥挥手踏上公交车。

倔强,猜不透,这是今天真田对暮夏的最后一条评价。

经过这一遭,暮夏心里累得紧,左胳膊时不时传来的痛意游走全身,再加上身体的困倦,她实在支撑不住,靠着公交车座椅浅浅的眯了过去。

没曾想这一眯就沉沉睡去,等她在公交车的晃悠中醒来,站牌提示已经跳到了终点站,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跟自己的同桌一样,在公交车上睡过头坐过站。

“小姑娘,这趟车不跑返程哦。”司机大叔透过后视镜看向有些蒙圈的暮夏,好心地提醒。

暮夏应答一声走下了车,此时暮色苍茫,暮夏站在写有“东京市立综合医院”的牌子面前哭笑不得,她今天是跟医院有什么难解的缘分吗,前脚刚从神奈川的医院出来,后脚就又来到了东京市的医院,她也是牛,能睡过这么多站。

暮夏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在排行首列的仁王那里停顿了一下,她自嘲,继续向下翻,找到了凉川家司机的号码,正欲拨通让司机来接她的时候,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少女的面容在暮光下明艳动人,是凤清瑶。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凉川桑,”凤清瑶笑嘻嘻地挽上暮夏的胳膊,“你怎么会这里啊?”

暮夏有些羞赧地跟凤清瑶解释了下这个状况,果不其然,后者笑得东倒西歪,“哈哈哈哈,我实在想象不出凉川桑这样的人居然会睡过站。”

暮夏看着她嘲笑完自己才无奈地开口,“你呢,怎么会来医院?”

凤清瑶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点点泪花,“我来取点治疗哮喘的药啦,没想到会遇到你,”她顿了下才缓慢开口,“凉川桑,你还好吗?”

她刚刚就发现了,凉川桑似乎受了伤,那些伤口都被处理过,但脸还是红肿着,身上套着不属于自己的校服外套,这样的她,有点狼狈,又让人担忧。

暮夏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本想着寒暄两句就告辞,却被凤清瑶一把拽进了医院里,等凤将一个冰袋敷到她脸颊上时,暮夏才反应过来。

凤清瑶把冰袋按到暮夏红肿的侧脸上,又给暮夏手中塞了一个新的,暮夏不愿意说,她也不再去过问,只能从这些细节处照顾一二,“敷着吧,消肿。”

暮夏右手扶着冰袋,坐在长椅上看着凤去窗口排队拿自己要用的药,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感动。

有人看她高楼塌,有人朝她扔泥巴,也会有人教她在泥巴里种荷花,亦有人抚平她的所有疤。

她坐在休息椅上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凤,点开手机屏幕,安安静静,她又锁屏放到一边,如此反复数次,任凭日光下移,暮色苍苍,她偶然间抬头,一抹银色就闯进了视线。

少年习惯性微驼着背,银蓝色小辫子低垂,略长的发遮住了眉眼,善于伪装的少年即使身处人群之中也掩盖不了那抹玩世不恭的意味,他的手插兜随着队伍缓慢向前,她似乎好久没见他了,心里突然涌出来的酸涩让暮夏有些不适,她坐在不远处看他轻车熟路取药,心脏咚咚直跳。

仁王在窗口取药离开,暮夏没多想立马跟在不远处,他似乎心事重重,连这么简单的跟踪都没发现。

暮夏看他七拐八弯走到了某间病房前推门进去,门缝开合间,视力不错的暮夏瞥见了病床上女孩子苍白的面容,她静静立在原地,目光始终没有从那间写着“星野”名字的病房离开,暮夏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挤出个笑。

“凉川桑,你怎么来这边了啊?”凤取药后发现人不见了,座位上只剩下个冰袋,她找了许久才发现人在这儿。

暮夏没有回头,凤觉得有点不对,歪头才看到她脸上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凉川桑,你怎么了?”

时间是没有声音的锉刀,将人从骨头缝里改头换面,没有什么一如初见,少女就站在那里,却似乎窥见所有背道而驰的爱意,她承受不住这种痛楚,整个人摇摇欲坠。

“凉川桑,发生什么了?”凤有些担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看见暮夏和她对视,素来清冷倔强的女孩子似乎一碰就会碎,墨绿色的眼眸里盛满破碎的光亮,她听见暮夏开口。

“凤桑,好疼啊,我真的好疼啊。”

那滴泪终究从眼眶坠落,滑过面颊砸到地板上,在少时的记忆里印刻出滚烫的悲伤海洋。

再难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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