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知云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一处,很明显的逃避在他的视线。
“没事的,我都是把医院的事处理好才来的,你不用觉得给我添麻烦了。”龚齐明白小女孩的心思,适当的给了个让她安心的解释。
成知云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
“她怎么样?病情好多了吗?”
成知云期待龚齐给她好的结果,但人家只是看着自己,那表情就是在告诉自己,并不好。
女孩就开始不安的揣测:“我从看护那知道了你重新给夏芝兰上锁的事,她是不是不太好。”
“肯定是不好,要不然怎么会要到上锁的地步。”
短发晃动间,女孩自问自答,忧愁写满脸上。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要做的是好好吃饭,按时休息。”龚齐抬手摸了摸成知云柔顺的毛发。
“昨晚我没有做噩梦,我也有好好吃饭,为什么我都在好起来了,她好像一直都没有好的迹象。”
她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颤音,抬手间快速的拭去眼角的泪珠,抬起头,好看的狐狸眼像被包裹在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球里,可怜兮兮的。
“我好累。”
成知云手不自觉的攀上龚齐的手臂,抓的有些用力,发丝拂过他脸颊,掀起一阵酥麻,惹的他心头痒痒的。
女孩此刻心里迫切的需要一个安抚她的措辞,但是龚齐给不起,也给不了,夏芝兰筑起的那个人格已经深深的扎入她心,软硬并施,都无法攻破。
龚齐比谁都清楚,成知云之所以没做噩梦的原因,也知道她只会因为谁而情绪起伏大。
治疗是一部分因素,她待到了让她安心的人和物身旁是主要因素。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快速的从眼角掉落,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颌角,消失不见,成知云微微抬着头,更多的泪珠不堪重负的往下掉。
她苦于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哭,把那些苦涩的泪水带着酸涩一点点漫出去。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龚齐拉过成知云的手,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他从未见过女孩哭的这么伤心,就算是被那些噩梦折磨的每一个夜晚,她都只是颤抖的身子含着泪谩骂自己的没用。
“她会死吗?”带着哭腔,成知云的声音弱小且带着无边的无助和恐惧。
龚齐只是把她再抱紧了些,大掌顺她因哭泣而一抽一抽的身子。
“可是我不想她死。”成知云的声音一点点变小,怀里的人似乎也在一点点往下坠,龚齐连忙把她拉开去看她的状况。
“知云!”怀中娇躯身子轻微的呼吸着,龚齐探到了呼吸,又碰了碰她的额头,才稍微松了口气。
龚齐拂去沾着泪水黏在脸上的发丝,亮堂的白炽灯滋滋两声,有种随时要灭掉的意味。
办公室
“龚医生?”夏芝兰看护有些意外,他打量着龚齐的脸色复盘自己有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很喜欢恶作剧?”
龚齐脸色如常,声音也听不出来情绪。
“没...没有,不喜欢。”看护心虚道。
“别再给我发现你玩断电这样的恶作剧,给我再发现一次,卷铺盖走人。”
龚齐毫不留情道,离开办公室,看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
漆黑的深夜,一道尖叫声划破寂静,成知云猛的惊醒,房间隔音并不好,可以听见走廊上杂乱的脚步声和讨论。
成知云拉开门,夏芝兰门口聚了许多人,她不安的走过去,扒开人群。
无光的房间只有浴室灯还亮着,她看见了看护正站在门口。
冰冷的地面温度一点点往上渗透着成知云的脚和全身,她像踩在云朵上一般,脚步轻缓,一点点走向浴室。
“你怎么来了?!”
成知云听不见看护的大喊,血色涌进她的视野,瓷白的浴缸中,夏芝兰躺在已经凉透的血水中,不见光泽的枯发随着水波晃动,割破的手腕放在浴缸边,卷着两片皮向外翻着,她倒在那里,没了生息。
“找医生!”
成知云扯下挂在一处的毛巾,扶起那条斑驳不堪的手腕,紧紧的包住已经快流不出血的伤口,看护大喊着,成知云却觉得她这里安静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平静的血水因为动作而掀起动澜,成知云伸手去把夏芝兰往外捞,好几次因为颤抖和水的冰冷而滑了回去,她把夏芝兰紧紧的抱紧怀中,夏芝兰冰冷的可怕。
“你先走。”看护推了推成知云,想要她先离开。
成知云无动于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突然面前的人声开始变得吵闹起来,成知云抬了抬眼,看着龚齐。
“知云,松手,我带她去治疗。”龚齐伸手,柔声的安抚成知云紧紧不肯松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