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最锐利的武器,在此刻如同寒剑直直穿透林墨羽的心脏,破缺的洞口空荡荡的疼。
“她爸,你这话有点重了……”林母拉着林父的手臂,看了看林父,又有些担忧的看向林墨羽。
林墨羽一直盯着林父,在林母劝说的话说出后她奢望着能在自己的父亲脸上看到一点点愧疚的神情,但是并没有。
“撕拉”
林墨羽撕开吊着吊瓶的针头,血珠冒了出来,她掀开被子,动作牵扯到身上数不清的伤,她咬着牙,让自己不露出一点点疼的表情光脚站在冷冰冰的瓷砖地上。
“你永远都是这幅谁也信不过的样子,我是你的女儿,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是你官场上的那些敌人。”
林墨羽每说一句就会牵扯到嘴角的伤,她目光平视着林父,眼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乳虎初成,她的眼里有遗传的狠厉。
林父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看着林墨羽,气愤的嘴角抽动却不知如何回。
“林墨羽!他是你的父亲!”
林母刚刚劝解的样子仿佛是泡影,她对林墨羽大喊着,此刻她和林父看起来更像是一家人,而自己更像是外人。
林墨羽在抬眸看向林母时,浑圆的眸子里早已蓄满泪水,颤抖着手举起,因为攥紧的用力而颤抖的厉害,摊开,里面躺着一只录音笔。
她没有按下,只是开口道:“父亲吗?我以为我生来便是孤儿。”
少女恶狠狠的,决绝又狠厉的甩下这句话,把录音笔甩在床上,甩上病房门走了出去。
林母抓起录音笔,按下。
——
空荡的走廊,林墨羽低着头向前走着,没有注意到门口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林墨羽。”
像是慢帧动作,林墨羽抬起头,斜睨向他,是许戈宴,他是来看好戏的。
林墨羽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抬起赤足想要走。
许戈宴站起来,嘴角微勾,对着女孩的背影轻飘飘道:“喜欢吗?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林墨羽的脚步顿在原地,她转过身来,少有的,她走向许戈宴。
“是你。”
不用多言,许戈宴嘴角的笑意越发嚣张,他弯着眉眼,满是嘲笑的以胜利者姿态在林墨羽面前炫耀。
她的计划原来早就被许戈宴猜透,所以他才会来质问关于夏芝兰的事,而那意味深长的笑是他给林墨羽下的最后通牒。
林墨羽紧攥住拳头,通红的眼睛在此刻化为愤怒,猩红着眼看着许戈宴。
“你别给我抓到你的把柄,要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墨羽放狠话在许戈宴的眼中完全就如过家家一般无趣又无知,许戈宴挑眉的等着,听到林墨羽的狠话止不住的放声大笑,他笑的直不起腰,接着戛然而止,冰冷的黑眸看着林墨羽,冷冰冰的:“好啊,我等着。”
林墨羽狠狠的收回视线,光着脚向外走去。
许戈宴瞪着林墨羽离开的背影,一直瞪着。
身后的房门被人拉开,林墨羽父母焦急的朝外跑来,看起来是找人。
许戈宴看了过去,接着转换带着笑站了起来挡在两人面前。
“林父,林母。”
林父和林母都听了录音器里的内容,发现是自己污蔑了林墨羽这才赶紧跑出来,想要拦住自己的女儿。
许戈宴视线往下,落在林母手里紧紧捏着的黑色小东西上面,他笑着像是不经意的问道:“你们是找林墨羽吗?我刚刚看到她跑出去了,不好意思啊,我没拦住。”
林母焦急之余还是懂得道理的,她摆了摆手,温和的说了句:“没关系,你不知道事情的缘由。”
许戈宴挑眉,尝试着开口:“不然你们把东西给我,我去帮你们找她回来?”
林母下意识的藏了藏手里的录音器,这东西传出去对他们的名声不好,她摆了摆手:“不劳烦了。”
许戈宴料想到他们会这样说:“林母,且不说林墨羽现在最不想见到的是你们,况且我还是她的好朋友,这样去劝她,法子是不是更好一点。”
这话说的让人动容,林母确实差点就要给出去了,还是林父拦住了开口圆着:“这,劝人也不用这个东西啊。”
许戈宴嘴角的笑僵了僵,笑着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林父,林母。”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来人,成知云带着礼貌的笑,怀里捧着一束新鲜的花束走了过来。
“是知云啊。”
林母迎了上去,拉着成知云的手臂满是亲昵道。
成知云笑了笑,把花递给林母:“父亲担忧林墨羽,让我来看看。”
林母笑着:“有心了有心了,替我谢谢两位。”
成知云摇了摇头,转而道:“刚刚听你们说,林墨羽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