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白虎便转身回房了。
若说她不懂男女情爱之事那也不全然,只不过如今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织梦救李见寒这事上,是以对其余的事就几乎都看不见了。
包括夷则对她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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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将一切都收进眼里,明显看得到夷则绷紧的肩背和失落的眼神。
“大人。如今姑娘已经安顿好了,按着时间,我们该是启程了。”
她希望夷则仍旧是那个没有心、没有情的十二津夷则大人,那样的人没有软肋,活得自在且无敌。
他思虑片刻,说:“明早就走吧。”
此行外出本为的是太簇,绕来蜀道也实属计划之外,若待的时间过长,定会引起一些人的疑心,少不得会给她带来麻烦。
“明日我先赶去荆州,你去七里客栈找掌柜的买一些新的炊具给她。”碎雪随风扬起,落在他的发间。
夷则与织吾是完全相反的,他对自己的容貌并不是很在意,平常也只是随意用一根素色发带,很少时才会以金冠束发。也是因着他这一份随意,反倒使自己本就不俗的容貌凸显,引得不少人追随。
他始终都想不明白,这小姑娘意欲何为。一边求死,又一边为了他人的际遇伤春悲秋;一边许他靠近,又一边与他生疏。
经过她的房门时,夷则依旧闻到了莲花香。如今,他算是对这东西的作用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
倏而,他想起数月前,她坐在窗台上一脸淡漠至极,说着他要死了的样子。
他抬手拉开衣襟,低头看了眼锁骨下的黑线。那时,她应该是觉察出他身体里的毒,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小姑娘说的果然没错,莲花香确实能助眠,很快,夷则便沉沉睡去。
当然,一炷香都没有的时间后,夷则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有。
他回到了三年前。
彼时刚从太原回到十二津,携着浑身戾气,衣袖还滴着血,眼里的杀意也还未能完全散去,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南吕。
一脸苦闷地喊住他,“夷则,不必回去了,调头跟我一起去一趟通州。”
夷则只是轻轻转动眸子,看见他手里翻转的红笺,轻声应下,并未主动问及。
“你可知通州发生了何事?”
夷则睨了他一眼。
他瘪瘪嘴,行吧行吧,就你高冷。
“公孙遇这老头儿有两把刷子,竟将自己的小儿子张怀安插到了通州军营,嘿,还让那厮混得了个军师的差事。”
“奸细在营,军法处置就是,成将军舍不得?”
“巧了。就是舍不得,他这几年战功显赫,据说都是得了军师的主意,况且张怀很会为人,在军中颇得人心,根本没有人信他是奸细。”
......
南吕性子外放,整日嘻嘻哈哈,一路上都只能听见他一人聒噪声。
刚过通州界碑石,前方传来刀剑相撞声,二人猛地拉住缰绳,屏声静气。夷则示意从一侧山道绕过去看,南吕当即顺道而上,却在山道上与一群山匪相遇。
“你们是何人?”
他们可听了太多次这样的开场语,几乎在每一次动手前,都会听到,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得到回答。
二人相视一笑,配合默契展开了行动。南吕策马前行几步,伸出手朝对面的人招了招,很是随意地说:“若你们此刻走,我放你们一马。”
为首的人呸了一声,“兄弟们,这二人知晓了我们的行迹。”说话间,他做了个“杀”的手势,随即一群人便抄起家伙冲了上来。
夷则抱着手在后方悠闲的看着,时不时又转头看下山下的另一场打斗。
团团围住道上的两架马车的应该与山道上的是同一伙人。看得出来,与山匪对峙着的一方是大户人家,那两架马车和这一众随从,简直将财富摆在了山匪眼前。
这种杀人越货的事,夷则懒得多看一眼。
视线转回来时,南吕回来了,先前气势汹汹的山匪死的死逃的逃。
“未见长进。”
闻言,南吕一愣,朝他踢了一脚,“成心逗他们玩玩罢了,我早就习了一套新刀法,只是不想给你看,免得你羡慕偷了去。”
夷则轻笑一声。
前行的路被一场打斗弄得一片狼藉,夷则嫌脏不愿再往这儿走,便说等着下面的大户人家交了钱之后,再折回去从官道走。
南吕乐得看戏。于是,二人就这么站在高处看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
山匪叫嚷着让马车上的人下来,交出所有钱财,便留他们一命。
可马车上的人却不愿意。
夷则听见有丫鬟颤着声音道:“九姑娘不可。若您下车了,这些山匪少不得会将今日的事传出去,届时......于您名声不利。”
娇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