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没有那么胆小,又比如她的莲花灯。
夷则背起织吾,侧过头低声道:“把他们房子都烧了。”
“那你把小九的火折子给我,我去点。”南吕舔着笑伸出手。
夷则笑着停下步子,“好啊,你过来,我拿给你。”
他看见夷则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立马换脸讪笑着:“不必了,杀鸡何必用牛刀。”
织吾的手搭在夷则肩上,随着走动,她的左手垂落下来,腕间的半朵金莲似乎在生长。
夷则顿了顿,细细看去又不见它再有动静。他将小姑娘往上颠了颠,始终还是太轻了。
回程再次经过太守府衙,左侧的狮子脚没有先前红了,不知是血干了还是什么缘故,总之淡了很多。
夷则瞟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倒是身后的南吕发出了疑问:“咦?这狮子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好像是一颗玛瑙。”
背上的人好像对夷则突然停下的脚步不满,嘟囔了一声,清淡的吐息搔到夷则脖颈间的碎发,微微地痒。
其实,不用她提醒,夷则本就不想多管闲事,自顾自地说:“好,这就回。”
没有人再去管那诡异的石狮子,也没有人注意到石狮子转动的眼珠。
织吾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三人如今倒也不急着出城了,南吕甚至兴致勃勃地问起了小二哪家的酒酿圆子最好吃,顺带将邪祟已除的好消息散播了出去。
小二的表情显然是不信的,依旧带着惊恐劝他不要出门,当听到南吕说他们从城西北杀妖回来时,小二一抽,吓晕了过去。
*
入了夜,南吕醉意已然上头,叫嚣着要和夷则大战八百个回合,挑战他鸾峰顶的位置。
这样的场景,在他们相识的十数年里早就不是新鲜事。若是他人,夷则定是懒得搭理,但他是南吕,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
比如,直接提着他的领脖子将他丢回房。年少时,好胜心强,几乎都是强行将他拍醒,然后应了他的挑战,再将他打得“体无完肤”,那时南吕院子里的婢子经常能见到自家主子一身华服出去,挂着七零八碎的布条回来。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每当南吕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定是“又去夷则大人那里受虐了。”
屡试不爽。
今夜,夷则心里的不安没有完全撤去,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去守着织吾。
她依旧眉头紧锁,嘴唇干裂,手边摆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莲花灯。
夷则喊了她数声,仍旧没醒,他没有注意到当他靠近莲花灯时自己平素常摩挲的莲花纹再次泛红。
不难想象,织吾入梦了,旁人很难从外喊醒。
夷则将她的手放回被中,自己走回桌边坐下。连日的忙碌,他也不免疲倦,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自打他在伯都做了第一个梦以来,做梦便是常事,只要他睡着定会入梦,而梦里无一例外必有织吾。
最开始是以李见寒的身份历经她的过往,后来开始会有一些他自己的言行。
只不过,这一次他依旧是李见寒。
借口南下运粮,他顶着运粮史的名头来到了皖南,宛陵太守点头哈腰地将他迎进太守府衙。
“少将军,此行打算逗留多少时日?下官可以派人带您四处转转,宛陵有不少好吃好玩的地方呢。”
说话间,庑廊间走过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身子窈窕,仪态万方。太守老儿一脸满意地将女子引到他面前。
“这是下官的小女,归鱼,就由她带您四处转转。”随即他忙推了归鱼一把,“快给少将军行礼。”
归鱼道:“见过少将军。”
夷则听着她的声音心里有点厌烦,正待开口,余光瞥见大门后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他顿时轻笑出声,眼底晕着光亮,流转间让身前站着的女子看红的脸。
夷则少将军果然俊朗,阿父没有说错。
归鱼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微微抬起头,声音娇俏:“少将军,今日可有想去之处?”
夷则收回意识,眼神扫过她,挑眉一笑:“有啊,织宅。”
这话一出,太守都愣住了,支支吾吾地吐了几个字,“大人有梦要解?”
未闻少年回话,只见他起身抬步走了出去,归鱼急忙跟上,可少将军一练武之人的步伐,哪是她这种闺阁小姐能跟得上的呢。
更何况,对方还是存心甩掉她的。
夷则坐在房檐,看着下方躲在墙角偷看的小姑娘。他的小姑娘今日装扮素洁,头发就用一条绸带扎起,倒是别有一番看头。
“姑娘在找什么呢?找不到的话,可否需要在下替你寻一寻?”
织吾抬起头,看见夷则杵着手看她,想起他对着太守千金笑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看错了,找的人还没来!”
眼见着她就要走了,夷则翻身而下,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