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她今晚依旧宿在了山林。
苍舒影川雇的车夫手脚勤快,没一会儿就扛了些干柴从林子间钻了出来。
几人靠着火堆团座,噼噼啪啪地烤着野兔子。
织吾手里的兔腿都快冷了,还呆呆地听着车夫说故事,夷则提醒一句,她咬几嘴,后来不耐烦了还瞪了他一眼。
车夫五十来岁,是早些年间山里的猎户,后来县老爷不允许他们入山林了,他才来当了猎户。
他说,有年生意可好了,有一个南边沿海的富商租了他的马车一整年,说是要运粮食。
“当然了,我们这地方,作物都很好生长,天下皆知。”
买粮、运粮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
起先啊,老车夫倒也没在意,可后来发现不对劲了。
织吾又凑过去了些,“怎么不对劲?”
夷则睨了一眼,伸手揪住她,高深莫测的说道:“拉得是矿,对吗?”
“公子聪明!确实是矿。”
他喝了口水,接着说。
有一次,他约了三五好友在酒肆里喝酒,一时兴起喝得多了些,待回家时天早黑了。
他东倒西歪地走着,突然看见自己的马车从眼前过去,而马车旁跑着几个人,鬼鬼祟祟。
这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心想莫不是要用他的马车干什么坏事!
那段时间,西边那林子死了不少人!
他可不愿意自己的马车拉死人,急忙跟上,走了好几里地,那一伙人才听下。
那时,他才从马车缝里看见渗漏出来的矿渣,顿时酒醒了一大半。
“啊,铁矿!我在书上看过,你描述的那个是铁矿!”
车夫点点头。
“后来呢?”
后来?哪有什么后来。
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敢和谁斗?
只能自己闷在心里,假装不知道。
“背后是谁啊?你听见了吗?”小姑娘急切的声音在夜晚的山林里显得一丝清脆。
老车夫偷摸着抬了眼,慌忙恢复正常,摇了摇头。
苍舒影川心不在焉地丢了一块馕饼在嘴里,嚼了好几下才咽下去,那干噎感令她不适。
“那你这个时候敢对着我们一群陌生人说?不怕招惹杀身之祸?”
老车夫理直气壮道:“有什么可怕的,漕运案一破,这些事情全部都被牵连着清理了。我听说曜月县那个黑心太守死得可惨了。”
闻言,织吾低下头摸了摸鼻子。
苍舒影川余光瞥见,嘴角微微一笑,接着说:“长夜漫漫,你还有什么新鲜事,说给我们听听?”
老头来了兴致。
说起了一件尘封许久的奇闻异事。
据说,百余年前昆仑山顶还盛极一时,那时的同光大祭司有一眷侣,名唤舒酒。
舒酒此女,长得明艳动人,一袭红衣、一把红伞、一柄短刀,便是她最标志性的物件了。
南吕嗤地一声打断了老车夫,“老头儿,不懂就别瞎说,舒酒手里的是断刀,不是短刀。”
“是是是,小老儿听错了。”
言归正传。
那舒酒是何人?起先无人得知,她好像就是凌空出现在了敦煌城。
从此便开始了她的成名之路。
可其实啊,她并不会什么,就只是一个娇滴滴地小姑娘。
他说道这几个词,眼神看向了织吾,又急忙转回。
见过她的人,都很容易被她外貌欺骗了去,太过艳丽,想来定是一个强者。
不过,这不过是她狐假虎威罢了。
她是狐,她那把伞是虎。
说来啊,也是命运推动吧,她这样一个小姑娘无意间竟契约了那把红莲伞,而红莲伞中困住的便是只手遮天的同光大祭司。
同光的厉害,不用谁言明,可天下人皆服他。
有一年,舒酒背着红莲伞来到了梁州城,她吸食甜品和酒,嚷嚷着不够味怎么也喝不醉,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竟一夜间拆了梁州的浮生阁。
那可是浮生阁啊!
众人都道这回,她怕是遭殃了,可谁知,大祭司过分宠她,只一句话便将浮生阁旧址划归她名下。
后来,就盖起了现如今那座阁楼,供她途径时赏景品酒用。
哪怕她后来,再也没来过。
织吾靠近夷则,偷偷和他说:“唔,这个同光大祭司你知道吗?”
“不知。”他对这些过去太久的历史,甚至可以说是野史并不感兴趣。
“嘿嘿,小九,问他他肯定不知道啊,不如问哥哥我啊,我知道。”
又到了他的场子,南吕昂着头,骄傲地介绍着那位风光无限的大祭司,仿佛介绍自己一样。
织吾看着他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