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夷则会败兴而归。
织吾在窗边站了很久,春风徐徐,吹得她的眼眶泛酸。
一眨眼,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都怪这风太大,让人眼睛不舒服。
敲门声响了好几次,她才回过神,“请进。”
夷则气势汹汹,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却在看见她表情的瞬间消散光了,最后只留了一句:“你……信他是李见寒?”
织吾抬起头,睫毛轻颤,“不信”,顿了顿,她接着说:“可他能说出那些细节,我……”
是了,这就很奇怪。
夷则当然害怕织吾跟着那个所谓的李见寒走了,但更害怕的是所托非人。
“小九,我们遇到的怪事多了去,你想想哪一件是你我以往会遇到的?我能梦到你和李见寒的过往,保不齐他也有什么手段呢?”
织吾愣愣点头,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理由。
她恍惚间觉得,这事和织三脱不了干系,她与李见寒的事从一开始只是她自己的小秘密,后来也只有织三知道。
若真是如此,织三意欲何为?
屋外人声熙攘,隐约间能听见南吕的声音。织吾蹙起眉,细细听去。
顿时脸色一变。
真实想什么来什么!
“怎么了?”夷则见她慌张的模样,一只手便自然地搭在剑柄上。
织吾回过头抓着他的手臂,“我三姐来了……”
三姐?
那个曾经对她极好,又在梦里见到变了样的姐姐?
“你怕她?”
织吾说不清是怕还是什么,只是本能地慌张。
“那个李见寒和我三姐有关系。”
夷则瞬间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眼角抽动,抓在剑柄上的手愈发紧了。
楼下传来了碗碟砸碎的声音,“夷则,南吕和我三姐……”
夷则抓过披风将她罩住,背过一只手紧紧拉着她。
透过门缝,他望见了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穿着水青色绣裙。
南吕单手握着弯月刀,态度不善驱赶着女子。
想来那就是织三了。
织三低着头,一个劲儿地道歉,态度和对面的南吕截然相反。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公子了,我只是想着母亲想念妹妹,才贸然找来……”
思念掷地有声,尤其落在独自飘零在外的小姑娘心里。
她把头抵在夷则背上,捂着嘴尽量不让哭声泄露出来。
夷则心里揪的疼,可他不敢冒险。
他轻吐一口气,将小姑娘揽进怀里,让哭声淹没在自己胸膛,直到织三离去。
织吾的心魔说多也多,说不多也不多。
李见寒是,母亲是,也许夷则也是……对于这些心魔而言,若有明眼人,定能看得出是遗憾愧疚,是亲情养恩,是依赖和暗生的情愫。
可她从没有去细想,只是固执地认为要救回李见寒,全了那生死之间的亏欠。
既然已经舍了生养之恩,已是不孝子,又怎能再有害死人的亏欠。
殊不知,她对李见寒的感情,已经悄悄然从一开始的青□□恋被浓烈的愧疚挤占了。
她长久压着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得到释放,哭累了竟在夷则怀里就睡着了。
夷则稍稍动作大一些,想把她放回床上去睡,她便哼唧着要醒。
所以他就着这么个动作,揽着她靠坐在窗边的小榻上维持了数个时辰。
窗子没有关,屋内烛火微弱,风吹进来更是忽闪忽闪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他看着小小的人影依靠着他的影子,内心的满足感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管他什么李见寒,是生是死,是真是假,他都决定不放手了。
他曾和她说,遇鬼杀鬼,逢妖斩妖。
那么这句话又何尝不可用到他与她之间呢。
“什么蛇鬼牛神,若阻我,一律杀了便是”
反正,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手啊,要对付一个弄虚作假、玩弄感情的人也没什么过错。
南吕迷糊醒来,依旧没有看见夷则的身影,晃了晃脑袋,才想起夷则要去强硬表白。
看着那扇门,他呵呵地笑了起来,“铁树开花咯~~”
“开什么花啊?小十一”
听到这话,南吕猛地从板凳上跳起,两只手不自觉地握住弯月刀。
来人披就一身月华,剑眉星眼,举手抬足间气度不凡,一撩袍子便坐在了对面,顾自地倒了杯酒喝下。
“不如小十二埋在树下的好喝。”
南吕的酒意彻底散干净了,全身绷紧了作防备态势,“你来做什么?”
男子一笑,要了壶热茶给他倒上一杯,轻扣桌面,示意他坐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