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阁算是一语成谶,荼望确实没有再逛酆都城的机会,连续几天奔波,眼下好不容易抽出一段闲工夫,她正蹲在墙角休息,一副再干活就要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的架势。
“我说,你这体力也太差了。”谢必安双手抱胸,气定神闲。
荼望双手撑着膝盖,怒道:“开什么玩笑,我这才刚死几天啊,就算是生产队的驴都能有休息的时候吧。”
“今天是最后一回。”
荼望斜睨他,狐疑道:“你确定?”
“未央大街颐雅别苑7栋。”范无咎出声打断两人无意义的对话,手里翻看着最后一条信息,“走吧。”
谢必安哼笑一声也不接话,直接转身:“走了,荼望。”
“你们分明就不敢保证这是最后一回,骗子!”
一黑一白在前,身后气喘吁吁追着一道带着怨气的身影。
“这都已经有两天了,我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无奈之下只能请您过来一探究竟。”未央大街上,平坦宽阔的车道行驶过一辆阿斯顿马丁DBX,副驾驶男人一身黑色剪裁得体西装,偏头向后座的人解释,“我家老爷子年纪大了又比较信这种,总觉得心里没那么安分...”
“如果不是,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让他心里有个安慰就行;但如果真的是那东西,可就麻烦您解决这事儿。”
后座道袍加身的老者微微点头:“这我自然是明白的,一切还是需等我看过再说不迟。”
两侧成荫树木,薄暮余晖洒下,天地间朦胧一片,远处发光石制成的拱门隐隐出现,入口喷泉哗哗作响,身后与连桥相接,下方景观鱼池,内里红白黑三色鲤鱼,庭院三层豪宅落地,极尽奢华。
阿斯顿马丁漂亮的转弯停在入口,两人下车后司机一脚油门扎进了车库。
“您请。”男人虚空平掌附身示意,领着人上了台阶。
屋内白发老人坐在沙发,手中茶杯散发热气,面前一只灰色巨贵安静的蹲在脚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入门的陌生人。
“陆老先生。”男子进门说道,“敬玄大师请来了。”
陆岱渊咽了口茶:“这个时间请您来实在是麻烦了。”
敬玄大师将手中木盒放置茶几,摆手道:“哪里,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他附身打开木盒,陆岱渊下意识朝里看了一眼,东西杂七杂八。
敬玄看着那只巨贵开口:“宠物带出去,不要让它看见。”
“屋外池塘水放干,撒下稻黍稷麦菽。”敬玄头也不回地继续吩咐,身后跟着的徒弟接过布袋出门。
“你跟着去。”陆岱渊抬眸示意,因衰老而长出皱纹的脸上,眼神却一片明亮,“沈穆。”
敬玄拿起罗盘,看起来神秘兮兮,绕着东南西北四方角落走了一遭,每一间屋子都不曾落下,最后在一间卧室门外站住了脚步,表情微微变动。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敬玄回过神:“不是什么大事。”他本以为只是陆老先生过于敏感,做做样子安抚一下便罢,只是没想到那东西确实存在。
木盒中有一包不太起眼的土,是从坟头带下,随身携带。敬玄手中攥着一股红绳,回到定位点。
屋外池塘的排水系统十分完善,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排的一干二净,那名小道士手一抓,五谷纷纷扬扬撒下后,一言不语的折身往屋内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改装版LX70横停在池塘前,驾驶座车窗下降,男人一只手搭在车沿,露出深邃惊艳的五官,表情微妙地看过来:“怎么着?老爷子现在不喜欢养鱼,改种谷子了?”
沈穆一愣,颇为震惊的转头,只见那人开车门,一只脚踏了出来,Kiton棕色格纹西装笔挺合体、气质卓越。
“搞什么?”男人四处打量,最后视线停留在那小道士身上,不可思议道,“这什么打扮?老爷子这是要准备修仙啊。”
“少爷,您怎么来了?”沈穆吃惊的三步并作两步,身形无形挡在面前。
“你…”他皱着眉,凌厉桀骜尽数从眉眼中体现,打量了沈穆几秒,脑海里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真修仙啊?”
“当然不是啊!”沈穆有些崩溃,“最近这两天陆二一到晚上总是冲着家里角落狂叫,陆老先生也觉得有点阴森森的,让我请了敬玄大师来看一看,家里是不是...咳。”
陆家的小少爷,陆绥骞,一个名副其实的唯物主义者,对于一切封建迷信皆秉持着“不造谣、不传谣”的积极态度。
虽然是这么说,但那种左眼跳财的说法他倒是曾经深信不疑,以至于一年前开车路过彩票站时,因为这个原因还曾大手一挥,拍了二百元,最后成功倒赔190,气的他将彩票一股脑撇进垃圾桶,并发誓再也不信这些鬼东西。
“哦,阴气森森啊,那还不好办。”陆绥骞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