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鸟笼在叶惊弈的念咒下渐渐平息下来,笼中原来看不清的一团黑气,渐渐化为一只通体乌黑锃亮的小蝎子。 叶惊汲一惊:“确实不止一只妖物,这个还不会化成人形。” “还不会化成人形,便这般难缠。不知没有现形那个,要何等强大。”叶惊弈叹道。 叶惊汲道:“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蝎妖如此毒辣狡诈,竟舍弃自己的孩子来送死。” 叶惊弈道:“无碍,府内所有通道都已封死。这妖已经饿了几日,现在不过是瓮中之鳖,山穷水尽才祭出亲子。有言书回在,它翻不出去这五指山。” “翻不出去五指山……”叶年年耳力甚好,学着叶惊弈的声音,向叶清影转述道。 “行了行了,这个不用转述。”叶清影摆摆手,道:“那就是还有一个大的。现下他们已经不知何处去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等等,你看那里!”叶年年若有所思地指了指前院墙上的符咒。 两边的墙上,一边的符咒完好无损,另一边的,却残破不堪,有的甚至还烧成了灰烬,飘落在地上。 叶清影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奇怪的?那蝎子如此强大,要冲破那屏障,符咒总是不会完好的。看来它是从这边墙逃走的。” 叶年年道:“不对不对,你还记得先前我捡到那烧一半的符咒吗?” 叶清影撅着脑袋回忆了下,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是说这蝎子也曾要硬闯你那破门!” 叶年年道:“那符咒是言书回写的,那他肯定也知道。你说他为何不曾提起?”如若真是这样,他岂不是无意中又救了她一次? 叶清影道:“大冰山怎么想,岂是我等凡女俗妖能想清楚的?别想了,我们总不能一直猫在这里。来,我们回去你那碰碰运气,说不定那蝎妖还去那。”说完,便抬脚往叶年年的住处走。边走还边嘟囔着:“哎,一晚上跑来跑去,啥也没看到,都不知道为着什么。” 叶年年若有所思地跟在叶清影身边,好似还有什么想不通,一言不发。 此时时辰已到子时。 阴凉的风潜进黑夜里,冰冰凉凉地吹拂人的每一个毛孔,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幽怨的哭声若有似无地伴着风,飘进叶年年的耳朵里,仿佛有人在她耳后轻轻吹气。叶年年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张望。 只有不近人情的树木与院墙在黑夜中无声矗立。 “叶清影,叶清影……你有没有听到?”叶年年把嗓门压得极低,仿佛害怕惊扰那诡异的哭声。 “我的娘!”叶清影一个哭叫,双手死死地抱住叶年年。 她的这一声,让四周重归沉寂。 “你吓我干嘛呀!”等叶清影反应过来,她松开一只手,强行镇定道:“我也听到了,有人在哭。你别这么怕,我一只手给你牵就是了。” 叶年年懒得跟她计较,不是她一个人听到就好,她更害怕只有她听见的声音。 两人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引来什么,又怕吓退什么,好不矛盾。 只听那哭声在消失了一会后转为了低低的啜泣声,声音不大,屏神细听却还是能在风声树叶沙沙声中分辨出来。 叶清影无声地指了指水池边的假石,用口型说道:“那里?”两人都心知肚明,那正是那日那个丫鬟受害惨死处。 叶年年点了点头,用口型说道:“去看看。”说着便抬脚要往那处去。 但手边挂着的那个人形挂件却不肯动。她疑惑地看了看叶清影,只见她的小脸皱出一张哭脸,又怕又忧地用气声说道:“会不会是有鬼?” “那我自己去?”叶年年道,似无意地鄙夷地看了叶清影一眼。 这一眼仿佛给了叶清影无上的力量。“走走走,去看看,我就是想跟你讨论讨论嘛。”说着,两人小心翼翼地绕到假石旁。 叶年年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这样的夜晚,叶府的下人都被宵禁圈在屋里,叶府有能耐的人正在围追那个弃子而逃的蝎妖,还有谁会在这里偷偷哭泣呢?那个香消玉殒的丫鬟,魂魄都被吸走,万不可能变成鬼魂在这里引她们过来。 她甚至想着万一石头后面什么都没有,又抑或就是那个蝎妖正在这里面目狰狞地等着她们,那到时该怎么办? 一个身着叶府丫鬟衣裙的女子却正蹲在那假石后,默默啜泣,连二人站在她身后也浑然不知。 “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哭泣?”叶年年先发制人,率先说道。 那女子被这一声吓到,焦急地想转头看清来人,一个踉跄不稳,反而要向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