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年年道:“祖母,我不知道因果轮回的大道理,只知道那蝎妖说的害我父母之人丧尽天良。他不光取我父母之命,令蝎妖谋害我,更与蝎妖做交易害人。他行的是十恶不赦的恶事,诅咒并不能成为他行恶的缘由。我此生必定找出他是谁,即使是叶家的人,我也会……我也会将他驱杀。” 老太太叹了口气,不知道她这是她近日叹的第多少口气了。 叶年年感觉她头发越发银白,皱纹越发深刻,仿佛数日之间,便苍老了好几岁。 老太太道:“这便是我今日要说的第二件事。此番才知道叶家出了这么个做尽恶事之人,但这也是仅凭蝎妖的一面之词,如今蝎妖已死,再无此人的半点线索。今朝我们本家人丁凋零,符合那蝎妖口中之人年龄的,也只有我这老不死、惊弈惊汲两夫妇和芙晓了。” 叶惊弈急道:“定不是本家的人!母亲自不必说了,我们兄弟二人自小受父亲教诲,一心向善。烟烟和弟妹也因持家,已久不外出。芙晓虽不是母亲亲生,却胜似亲生,从小便与我兄弟三人一起长大,绝不可能会做谋害惊白夫妇的事情,更不必说与妖交易了!此事定是分出本家的旁系所为!” 叶惊汲道:“母亲,我愿意北上去查查永岩城的叶家。当初最反对惊白和弟妹成亲的便是二叔,还因为这事离开南幽城另立门户。如今说惊白和弟妹死于叶家人之手,难不成是出在永岩城叶家里?” 老太太道:“你们莫这么着急。我也相信不是本家的人。这事和诅咒之事都是迫在眉睫。那蝎妖盘踞禁地已有一段时日,那符咒便应也被毁了一段时间,但……” 老太太环顾众人,继续道:“但本家中并无人左眼角现出朱砂泪痣,那么这一代灾星便应也在旁系。” 叶年下意识地跟着老太太环顾众人的左眼角,确实所有人的眼角下都没有那颗所谓不详的朱砂泪痣,她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 沈烟担忧道:“但如今旁系也不止永岩,这可如何找呀!就算找到,一个活生生的人,难不成我们真的下杀手吗?” 这个问题同样萦绕在众人的心中,当这个选择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会怎么办呢? 一直沉默不语、细听老太太讲话的言书回此时开口道:“要破解诅咒,定也要先找到被诅咒之人。” 叶老太太闻言眼睛一亮,问道:“言公子可是有破解的方法?” “未曾亲眼所见,不能断定。”言书回答道。 老太太道:“如若找到,能烦请言公子看看么?” 言书回道:“如果能相帮,定全力以赴。” 老太太又谢了一回言书回,而后环顾众人,道:“今我已将叶家最大的秘密告知于你们,实在是此番这两件事已经火上眉毛,如万不得已,不得外传。你们须分头行动,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找到被诅咒之人,找到藏在叶家中的奸恶之徒。” 离出发的日子还有几天,叶清影兴奋地收拾行囊,好似要把自己屋内的东西都搬走。叶年年狠狠地嘲笑了她没见过世面后,她才有所收敛。 那天经过讨论,最后决定叶惊汲、叶中流两父子南下寻找可压制诅咒的法器。叶年年和叶乘风北上去永岩城叶家,寻找被诅咒之人以及杀害叶年年父母的凶手。叶惊弈和沈烟则继续寻找散落在各地的旁系。叶芙晓受了伤,和老太太以及赵氏仍留在府里。言书回是在老太太郑重嘱托下跟叶年年他们一道的。 叶年年觉得,即使不用老太太嘱托,他与叶乘风也不会分开。至于叶清影,她差点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磨硬泡地终于让沈烟答应让她与叶年年他们一起出发。 叶家的人其实对出行离别是很习惯的。有百姓来求助,就有人收拾包袱出门驱妖。有时候路途遥远,三四个月才回来也很正常。据说叶清影小时候,叶惊弈经常出门,有一回时间过长,回来后叶清影竟不识得他了,在他抱起叶乘风的时候,小叶清影以为哪里来的人贩子要把心爱的哥哥抢走,整整哭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 这次离别却比以往要凝重的多,未来的路好似迷雾重重,一个不详的诅咒像一个催命符一样笼罩着叶家。 赵氏随便捏了个理由,遣散了大部分年轻力壮的下人丫鬟,只剩几个年老体弱和一些实在没处可去的。偌大一个叶府,好似一夜之间变得空寂寂寥,后花园的花还是开的如火如荼,而人却已不在。 叶惊汲和叶中流是最先出发的,赵氏泪眼婆娑地送了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出门后,卷起衣袖便钻进书阁里查询古书,称自己也要帮一份忙、添一份力。 接下来便轮到叶年年他们了。 出发那一天 ,黑云盖住了整个天空,空气里夹杂着一种闷人的燥热,让每个要离开和要留下的人都烦闷透顶。老天爷最后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