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捉妖派系繁杂,却可大致分为两派。 一种是像叶惊弈这样,奉行万物有灵,只杀邪魔恶妖的。 还有一种就是像叶中流那样杀伐果断,见妖就杀的。 想来那二人便是第二种。 叶年年起身想跑出酒楼,免得祸及叶乘风与叶清影。 就在这时,只见言书回轻轻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剑,霎时间一道紫电劈向邻桌酒杯,酒杯登时碎裂两半,他不动声色,又轻轻将佩剑放下,动作微乎其微。 剑未出鞘,剑气已森森将来人震摄住。 这声碎响生生将嘈杂的大厅陷入一份安静之中,大厅的客人循声均望过来。 只见领座的小厮呆愣了片刻,急忙道:“客官,实在抱歉,稍等,我这就收拾好。” 大厅的客人只当是小厮不小心打碎了杯子,不消一会,大厅又恢复了一片热闹。 从未如此安全感满满,叶年年下定决心,就是当牛做马,日后也定找时机拜此人为师。 “坐下。”言书回命令道。 叶年年乖乖就座。 叶乘风见来者不善,又看那二人着装,站起身,对其道:“二位想必是北陵邑殷氏。我乃南幽叶氏叶乘风。” 北陵邑殷氏是北陵邑两大驱妖世家之一,其向来遇妖杀妖、遇魔杀魔,宁杀错不放过,手段非常极端,经常殃及无辜,声名狼藉。 殷氏一直想联合北陵邑另一大驱妖世家东方氏,奈何东方氏却与南幽叶氏交好,故殷氏与叶氏向来互不干犯,相安无事。 那二人齐缓缓点头,难掩懊恼之色,适才那身着月白长衫少年未出一招,便将他二人威吓住,此刻这位充满书卷气的翩翩少年又自报是叶家人,如今眼前这小妖还如何动得? 只听叶乘风又道:“我们叶殷两家虽互不往来已久,但今日我们有缘相聚于此,不如乘风敬酒一杯,谢二位高抬贵手。” 殷氏子弟不由动容,若是动手,自己二人绝对不是那月白少年的对手。 但叶乘风说话如此体面,好似他二人不动手只因碍于对方叶氏身份。 二人心下忻悦,但见叶乘风已然倒好酒,谦和地敬了敬酒,然后一饮而尽。 殷氏二人连忙回敬。 其中一人道:“刚才多有得罪,请叶少见谅!吾等确是北陵邑殷氏,我叫殷不唤,这位是我师弟,殷不克。”说罢殷氏二人又对那边三人拱手表示歉意。 那仙姿玉色的二人一妖皆点点头,表示事情翻篇,竟又满不在乎的吃酒交谈,不再回头看殷氏二人。 殷氏二人不知为何心中有丝丝遗憾,却见叶乘风仍未回座,轻声向他二人道:“我的朋友们不善与外人沟通,二位不必见怪。我见二位行色匆匆,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叶氏在驱妖世家中颇有威望,听说家主叶惊弈也是个顶极高手,却奉行好妖坏妖的狗屁理论,如今叶门中人竟还与妖为伍,且称之为朋友。 殷氏兄弟似有所惊讶,但转念又觉确是叶氏作风。 殷不唤道:“我兄弟二人追踪妖迹途经此地,奈何那妖孽实在狡诈,隐匿在此城中。吾二人已在这城里逗留数日,仍未有所收获。这城镇繁荣,实在是休养的好地方。” 说话间,叶乘风施施然在他二人那桌就座,不一会,三杯两盏已下肚。 叶乘风的坦荡君子气度不得不叫叶年年心服,酒过三巡,那殷氏兄弟便已与叶乘风称兄道弟。 这边三人仍吃酒谈笑,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殷不唤:“久仰叶氏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反响。” …… 叶清影:“刚刚你站起来是要去哪?” …… 叶年年:“我总觉得这油爆虾不如你院里小厨房做的香。” …… 殷不克:“听闻前些日子叶府闹妖,那妖可还健在?” ……. 言书回:“那报恩之事姑且再议。” …… 叶乘风:“哪里哪里,殷氏才是名副其实声名显赫。” …… …… 这边三人虽一直如常喝酒闲聊,却总是分心去听邻桌言语。不过往来间皆是奉承家常,没什么营养。 叶年年饭饱酒足,实在有点发困。 叶清影也按耐不住,看样子实在很想把万人迷大哥喊回来。 而言书回,早已无聊得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