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如黛咬牙切齿,心里恨不得把这个老东西千刀万剐。 小皇帝有些疑惑地看了老太监,目光又转向山如黛,山如黛并不想和对视,很快的将头转向一边。 小皇帝语气带着疑问:“服侍?这都那么晚了,我都要睡觉了。” 老太监分明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此刻却笑的猥琐又暧昧。他声音放小:“我的陛下呦,您现在都快十七了,要不是这个世道,孩子都应该好几个了。”他瞥了一眼山如黛:“小山氏虽然不是完璧之身,但教您通人事也算恰当。今晚就让她侍寝吧,您看怎么着?” “什么!”小皇帝面红脸赤,他试探着打量了山如黛一样,娇花照水弱柳扶风。他不敢再看她:“她已经嫁过人了,这怎么可以?” 老太监奸笑道:“现如今呢,云大人出去平乱了,别说卫琅了,就连嵇霄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小山氏这样的姿色,平常人家也护不住他,能侍奉在陛下左右,才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小皇帝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老太监就自认很知情识趣的退下来,还招呼着其他侍从一起走了。 室内一下子只留下了小皇帝和山如黛,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的要命。 山如黛心中盘算着,这小皇帝似乎一开始对她也没有那种龌龊意思,如果顺水推舟再忽悠一下,是不是能够安全逃出? 她整理脑中话语,开口唤道:“陛下……” 然后就看到小皇帝流出来了鼻血。轻言细语也变成了惊呼:“陛下,你流鼻血了!” 少帝一摸鼻子,果然是鲜血。他下意识想传太医,可他们这是在逃难,又不是在皇宫里,哪来的太医。况且见到了个漂亮女人就流鼻血,这实在有辱他的威名。虽说现在国将不国,但可不是他治理的原因,若将此事流传出去,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又要怎么说他好色昏庸了。 山如黛看他呆呆坐着,并不做如何处理,心想这个小皇帝,年纪小小居然就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了。但她不能看着他一直流鼻血,万一有个好歹,又赖在她身上可怎么办。 山如黛只能上前,小皇帝还未长足,此时还是坐下的姿态,她摆弄起脑袋来倒是毫不费力。他让小皇帝低头,又用帕子沾了冷水,敷在他鼻梁上,帮助他止血。 山如黛觉得自己无痛当妈了:“低头,用嘴呼吸。” 小皇帝倒是也听话,乖乖的拿着湿帕子捂在鼻梁上,他似乎是觉得丢了颜面,还在试图狡辩:“你们河东什么烂地方,天气这么干燥,害朕都流鼻血了。” 山如黛无奈,真是死鸭子硬嘴巴。河东鱼米之乡,比中原不知湿润了多少,小皇帝到底是一辈子困在深宫,没什么见识,连甩锅都不会。她好笑得瞥了小皇帝一眼:“陛下还是老实一些吧。” 到底是个没长成的孩子,听那个老太监说,今年似乎还没满十七岁。山如黛心里对他的厌恶少了几分。这个在这里流鼻血的小孩最起码现在还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 闹到现在地步,小皇帝还要反过来求她不要把流鼻血的事情外传,侍寝是不可能侍寝的了。夜色已经深了,小皇帝止住了鼻血,很快就睡意袭来。 山如黛只能趴在桌子上将就着睡一晚,小皇帝虽然落魄了,但好歹也是个天子,不可能把床让给他。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山如黛做了好多梦,梦里都是喊打喊杀的声音。一会儿是云凌胜了,姐夫和卫琅的人头都被他割下来挂在城墙上,定城郡血流成河。 一会儿又做了另一个梦,这次确是嵇氏赢了,云凌死在了前线,根本没有回来,那些讨人厌的太监都被抓住了,卫琅也回来了,他红着眼眶看着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山如黛听不清。 一滴水珠滴落在脸上,山如黛终于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居然真的是卫琅的一张脸,他真的在哭,山如黛伸手摸了一下那滴水珠,那是不是他的泪呢。 见她睁眼,卫琅哭的更惨了,山如黛有些无语,他们俩都全须全尾的,怎么还在这抱头痛哭起来了呢?不过看美人流泪,梨花带雨的,也别人一番风情,那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了。 卫琅还在那深情告白:“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阿黛。” 这话不太对劲,山如黛将他的脸推开,这人总爱黏黏糊糊的。她质问道:“怎么?你在外面整回来个小妾?” 卫琅一下子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成亲这么久了,你居然还这么想我?你果然就是贪图我的美色,你根本不是喜欢我这个人!” 山如黛扶额:“那你那话什么意思?” 卫琅一下子泄了气,语气也小心翼翼起来:“我都听说了,阿黛你别伤心。” 山如黛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