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了皇家发出的祭天任务,所以又通知了完成吴蚕城任务的镜辞,让他连夜赶去,否则镜辞早就该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不让其他长老去,百川流次次都以年轻人需要历练为由,安排镜辞前往。
而镜辞也是个好脾气的,每次看到百川流传来离谱任务,也只是微皱眉头,哪怕再为难,他也会尽力完成。
凌烟正心神荡漾地打扫着梦阑居门前台阶上的雪时,镜辞恰巧从外回来。
带回一身风尘的他本打算洗换完再去找宫主复命,所以在看到形单影只的凌烟独自打扫时,他还以为是第五峰的其他弟子欺负她。
慢慢迈步走到凌烟身后,镜辞看她已经扫了大半,不忍道:“剩下的放着我来吧。”
她是他的弟子,又不是他的仆从,不需要干这些活计。
还在想着镜辞的凌烟猛地听到他的声音,竟吓得脚下一滑,还是镜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才堪堪扶住她,“雪天路滑,你还是先回去吧。”
以为镜辞是在怪她,凌烟低下羞愤的头,“师父,我,”
她只是扫扫地,连抬头看向梦阑居都不敢,如此还要被赶走。
不知道凌烟心头的沉闷,镜辞还以为凌烟是在完成谁安排的任务,干脆拿过她手里的扫把说道:“雪本不需要打扫,太阳一出,一切都会归于原样。”
而有时候的多此一举,反而会适得其反。
“你且回去吧。”
眼看他下了逐客令,凌烟才欲言又止地抬起头,却只能目送着镜辞推开梦阑居的门,然后走进她永远无法跨越的门槛。
直到挺拔凌然的背影消失在关阖的门缝里。
凌烟才失神地,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为什么我要来第五峰。”如果她去了其他长老那,是不是就不用这般被世俗所困。
可命运皆是如此,如果她去了峰,也许此生都不会遇到让她忘记身份,忘记来路的人。
在扫完清漳小馆外后,朱华希硬是拖着徐行来到门前。
“哎呀,你带我来这干嘛啊。”他还有一门术法没有看完,所以徐行根本对其他事情不感兴趣。
一只脚迈上不高的台阶,朱华希居高临下道:“我得了消息说连欶生病了,我们去看看。”
其实徐行心底一直对连欶有着难以介怀的症结,他知道关键不在连欶,而是自己的自卑。
但来自男人固执的自尊感,徐行才不会主动去找连欶,“不去,我怕我去了忍不住奚落她。”
这样两人更是互相看不顺眼。
一只脚即将跨过门栏的朱华希奇怪地看着徐行,“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连欶有这么大的怨怼。”
明明他从没见连欶针对过他,甚至那日还救了他们两个。
依旧不愿踏上台阶的徐行看着自己与其他弟子一般无二的着装,那种席卷心头的难堪渐渐淹没他。
没人知道他在上浮幕宫前的狼狈,除了无意撞破的连欶。
所以他把连欶的好意当作针对,虽然连欶后续确实报复回来了,让他来了第五峰当镜辞的弟子。
但那却不足以让他一直记恨。
至于为什么这份不满只针对连欶,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为连欶和他一样的清贫,一样的涉世未深,可连欶却始终面对着阳光,只留给了他阴影。
黯然神伤的凌烟回来时正好看到在清漳小馆前争执的两人,她心头不快,所以看谁都不耐烦,“你们两个是准备当看门狗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凌烟的心情不好,但朱华希却看不出来。
“凌姑娘,师兄妹一场,好歹口下留情啊。”
徐行拉过他下摆的衣服,想要把人带走,结果朱华希纹丝不动,还想接着说话。
但凌烟却不想理会他,“没事的话请你们离开这里,这是女弟子的居所。”
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回去的时候还被堵门,干脆拿过徐行手里的扫把,挨个把他们揍了一顿,“走,都走,都给我走开。”
平白挨了两下的徐行也不敢出手,只能一味拉着朱华希逃窜,“哎哎哎,凌师妹你怎么跟个泼妇一样,连欶都比你文雅多了。”
至少连欶不会像她这么打人。
不说连欶还好,一说连欶,凌烟更加生气,干脆把扫把往他们身上一扔,怒道:“连欶这么好,你们求找她当师妹啊,只怕她还不乐意呢。”
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凌烟,徐行无奈地看着朱华希,“你不是想看连欶吗,现在还去吗?”
朱华希原本也不是为连欶而来,淡淡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土,他随手捡起被凌烟扔在地下的扫把,转身回了弟子居。
脑子里只装着各类复杂术法的徐行不懂这些少男少女的心思,摇头叹息道:“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仿佛整个浮幕宫,就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