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的连欶掀开厚重的红色帷幕,上面落下的厚厚尘土让她不得不掩住口鼻呼吸。
“这得多长时间没人打扫了。”
尘土堆得比棺材上的土都厚。
本想着把帷幕抖落到一边好走路,可连欶却在拉扯的时候遇到了阻力,导致她怎么都无法彻底合上拉开的帷幕。
不信邪的她尽全力一拉,只见从头顶上的房梁上蓦地掉下里一块木板。
正巧砸在连欶面前。
弯腰捡起朽掉的木板,连欶小心地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她又心虚地爬上立柱,准备重新把木板装上,然后装作无事发生。
可还未等她伸手装上,只听见头顶上不远的地方,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吓得连欶一脚差点踩空,幸而她抱住了粗壮的房梁,才堪堪挂在上面。
把木板装好后,她又使劲往上爬了几寸,腾出一只手顶住声音传来的地方,然后蓄力一破,原本整块的木板就碎成几小块纷纷掉落。
而随之掉出来的,还有几只抱窝的大老鼠。
最近距离看到老鼠就要砸到脸上的连欶,也顾不得躲闪,直接尖叫着从几米高的房梁上摔下来。
“啊,救命啊。”她早就说过嘛,好奇心太重真的会害死人的。
就像现在,她摔得屁股和背都像是炸开一样。
被她不小心扯掉的红布更是层层坠地,堆在手边。
在前殿的人听到她的声音都纷纷赶来,而失去庇护所的老鼠都急忙四散开来。
只留下心有余悸的连欶,以及掉在她脚边的一个木制锦盒。
第一个赶来的北长缨先去扶起来痛苦□□的连欶,而谢炤清更是帮着搀扶她坐到一边。
后续赶来的镜辞和徐行他们先是看了看连欶,然后看着被她掏空的屋顶,以及侧歪在地上的盒子。
“连欶,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在前面听到她的声音时,心都快跳出来了。
用手揉着后背的连欶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还是缓了片刻后就解释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我当时听到声音,以为是上面有人,结果破开后,就从里面掉出来了几只老鼠。”
她发誓,今天开始,她跟老鼠就是死敌,不共戴天的那种。
原本散在地上的尘土,现在已经留下纷乱的脚印,而那个装有重要物件的锦盒,也被朱华希率先捡了起来。
“也不知道该说你是倒霉还是幸运。”
明显这个盒子是被人藏在这里的,就这么被连欶误打误撞地找到了。
自认倒霉的连欶白了他一眼,“先说好,这要是宝贝,可有一半是我的。”
也不枉她赔上自己的屁股,现在还疼着呢。
大家都被她见钱眼开的样子逗笑了,谁都没有注意到,正慢慢走向邈俟候的凌烟,以及在她身后一脸惊恐的三闯。
朱华希本来想直接打开锦盒,但却被徐行伸手制止了,“先等等,万一有什么机关呢。”
一手就足以抬起的锦盒横在手心上,朱华希躲了一下徐行伸来的手,“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你,这不就一个普通的盒子,能有什么机关啊。”
说着他就要再次试着打开,但手还没有触到,就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镜辞拿了去。
本来大家的视线都在朱华希手里的锦盒上,现在到了镜辞手里,他们更加好奇里面的东西。
“我来开吧。”他是长老,要是有什么危险,他能第一个感知。
用神识探查了一下锦盒的内部,镜辞并未感受到什么机关术,所以就放心地将锦盒从内打开。
而就在厚重的木盖掀起的瞬间,一股浓重且刺鼻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后殿。
“唔,这是什么机关啊,还能放臭气。”
说是臭气其实也不对,因为这股味道更像是硫磺味,刺鼻异常。
而吸入最多的镜辞甚至有些头晕。
仅存的最后一丝清明让他伸手拿出里面躺着的卷轴,随后把盒子一盖,就扔去了一边。
“这是什么?”
看着镜辞拿在手里的卷轴,连欶屁股也不疼了,她倒要看看,这是不是什么藏宝图。
味道消散后,镜辞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展开手里的羊皮卷轴。
但却被入目的陌生文字给为难住了,“这字,似乎不像中原字体。”
狭长纤细不说,更像是一种咒语。
泛黄的羊皮卷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写的字,竟然过了这么久都没褪色。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谢炤清却突然咦了一声。
站在他身边的北长缨侧眸,“怎么了谢炤清,难不成你认得这些字?”
被她问的谢炤清羞怯地摸了下鼻尖,“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个叫茕靡族的族群中的通用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