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邹府亲卫,凌阊本不用以身犯险,可他还是一路带着连欶他们过来了,甚至马上就要接近真相。
可明显,是徐行他们太过轻敌,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你放心凌阊,要是真有什么事,我拼了命也会救你的。”
连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也许就是想让自己和凌阊放宽心。
对此,背对着连欶的凌阊没有多言,只是勾唇笑了笑。
“好。”
连欶因为紧张而屏气的呼吸,在凌阊的剑刃砍到墙壁划出的火花中凝滞。
“这,”就在连欶以为凌阊砍的一剑没有任何用处时,顽石碎裂的声音破开虚空传来。
哗啦一声,原本衔接良好的墙壁顷刻碎成一地。
“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得多雄厚的内力才能震碎啊。
看着厚余十寸的断面,连欶觉得自己挖上一整天可能都挖不穿。
既然破开的墙壁外侧是另一个空间,那也就说明,凌阊找到的,确实是机关所在。
“为什么还不见徐行他们。”
难不成机关和阵法无关。
连欶在墙外躁动不安,可凌阊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听到了,有人来的声音。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是很多拿着兵器,训练有素的人。
“连欶,跟紧我。”
来不及考虑被困阵法中的人,凌阊扯过连欶的手就往破开的洞外飞奔。
与洞内的黑暗不同,这个新发现的空间里,明亮了不止一个度,连欶这才能看清脚下的路。
可是看清了,她才越发害怕。
“这怎么,怎么到处都是白骨。”
她每跑两步就要踩碎一块骨头,连续踩碎了不知道几个人的头骨后,她和凌阊才遇到了第一波人。
全身上下裹着看不见一点皮肤的黑袍,只有露在外面的眼睛才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什么鬼物。
只不过,对面那些人的瞳仁比较涣散,比之常人淡许多。
眼看双方人数不对等,就连实力也很悬殊,连欶伸手把凌阊拦在身后,“我来拖住他们,你快逃。”
抽出骨刀的手横在凌阊身前,连欶此刻的小脸上,没有将死的恐惧,只有誓死捍卫的决绝。
凌阊下意识挽上连欶的手,在触碰到她腰际时快速收回,他没有阻止想要保护自己的连欶,而是邀请她同自己并肩作战。
“你只管闭眼砍,剩下的交给我。”
受到莫大鼓舞的连欶握紧手里的胭断骨刀,在凌阊身后给每一个被他击中的人补刀。
她看不懂凌阊出剑的招式,只知道跟君让尘他们用得不一样,没有浮幕宫剑术的天花乱坠,只是一击即中,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连欶砍起人来更随意,她仗着骨刀会即碰即冰封,就肆无忌惮地把举刀迎上的黑袍人给击退。
“不对,他们怎么没有,”
看着手里依旧华光异彩的骨刀,如果不是那冰凉的触感,连欶都怀疑它被掉包了。
但是,为什么那些被她砍伤的人,没有被冰封住。
“难道是太久不用,坏掉了。”
在她前面解决掉最后一个黑袍人的凌阊,听见她的话差点脚下一滑。
就在一片血泊中,连欶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恶臭味,只是她的鼻子在茕靡族时被刺激伤了,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自己在哪闻过。
十几个黑袍人零散地躺在地上,连欶也没有过多的纠结,两步追上前方的凌阊。
越走,沿途的光线就越昏暗,看着头顶悬空的山体,很难想象这么大的空间,这么高的顶距,竟然是硬生生被挖出来的。
如果不是几个支撑着山顶的山柱,只怕会被误以为这是自然形成的奇观。
“这里面可真大啊。”
除了随处可见的尸骨,就是挂在柱子上的破布,像是做完某种法事后留下的痕迹。
偶见有红光从边边角角透出来,像是红色琉璃,让人看不真切。
在往里走的时候,凌阊和连欶又第二次遇到提刀赶来杀他们的人。
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穿着同样的黑袍,而是一袭赤黑绣银袍,为首的面具人一声令下。
“擅闯者,死。”
而擅闯者,指得就是凌阊和连欶。
他们此刻面对的,不再是没有自己思想的死士,而是有自控意识的人。
兵器相接的冷意迸发在山洞里,凌阊既要迎敌,又要护着身后的连欶,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丝毫居于下风。
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剑,像是有形的气般游离于他手间,可只有被一剑封喉的人才知道,凌阊凭借的,绝不是让人轻视的兵器。
玄黑的衣袂翻飞于空中,连欶就在凌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