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邹丈千都眼红的东西,想必定是十分珍奇的所在。
还算有点小钱的侯子瞻实在搞不懂某些商贾,“他都这么有钱了,还图什么呢?”
闻言凌阊垂眸笑了,“有了钱,就想权势,有了权势就想离于生死。”
而离于生死,就意味着长生。
对此,徐行表示无比震惊,“就连一直修仙的诸位长老都做不到离于生死,他一个富商可真敢想。”
不过,那又跟他们此行有何关联。
此时的他们,全然忘记刚才傅岩的警告,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只会死得越惨。
可出于对真相的执着,徐行他们还是决定接着寻找。
“凌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虽然话是反问的,但君让尘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但凌阊铁了心什么都不说,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某处。
“有些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就像连欶一样装傻充愣,糊涂过完此生多好。
但人最难得的,就是难得糊涂。
如果连欶再心细一点,再想深一点,恐怕就会发现,他们遇到的种种,都指向了浮幕宫。
而且还是浮幕宫的上一代弟子。
徐行做不到对凌阊严刑逼供,只好悻悻地收回探究的目光,跟身侧的君让尘对视一眼,抬步往里走去。
可是越走,他们越发觉得怪异。
“那股味道又来了,到底是从哪传来的。”
像是掺杂着血腥味的文心兰,闻了丝毫没有清新的感觉,反而让人越发沉溺。
而此时的连欶,更是疲累得像是要站着睡过去。
如果不是凌阊一直扶着她,只怕她早就躺地而眠了。
这一次侯子瞻没有选择走在最前面,而是跟在朱华希身后,让最稳妥的君让尘走在前面。
但是,在走到尽头的崖边时,饶是一向淡定的君让尘,都大惊失色起来。
“这是?血池。”
就在他脚下的深坑里,涌动着血液般的火水。
说是火,但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燥热,但说是血,却又不似血那般浓厚腥腻。
趴在崖边的几人,都伸头往下看着。
“这要是血池,只怕得杀一城的人吧。”才能放这么多血出来。
可是他们却从未听说过附近有屠城的事情。
想来原先山洞里的红光,就是从这片血池映射出去的,所以才看起来这么瘆人。
散发着幽红光芒的血池,像是掩埋着无尽的秘密,让人忍不住往下探索,而心性不稳的谢炤清在差点跌下时,被北长缨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这个池子太诡异了,我们快离开。”
单是盯着看一会儿都想跳下去,难以想象要是长久居于此地,该是怎样的疯魔。
可凌阊说真相就在门后,但他们还未找到就要离开,实在憋屈。
但其实凌阊说的,所谓的真相,早就让他们看到了,只是他们暂时还不知道,或者说,他们并未将其联想起来。
就在他们想转身离开时,在众人都未曾关注到的角落里,突然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来了,终于让我等来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疯癫的身形冲撞开率先拦住他的徐行,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疯子状的人直冲连欶而去。
“杀了你,杀了你。”
因着头脑昏沉,连欶并未快速躲开,而先前松开她的凌阊却快一步揽住她的腰肢。
但谁都没想到,一个疯子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同时把连欶,连带着救她的凌阊给撞下血池。
“连欶!!!”
“连欶!!”
北长缨和徐行同时惊喊出声。
散发着饥渴的血池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掉率先掉下去的疯子,而他溅起的阵阵波澜,也试图将挂在峭壁上的凌阊和连欶一并吞噬。
凌阊在坠崖的瞬间就掏出剑插入峭壁,而连欶则被他环抱着伏在怀里。
脚下是没有任何支撑的血池,头顶是距离几米远的徐行他们。
直到剑身清脆的声音响起,连欶这才清醒片刻,挣扎着想要跳下去,“放开我吧凌阊,你自己可以活命的。”
她不想再当累赘了,更不想再连累无辜的人。
可凌阊却紧紧箍着她的腰,“连欶,你信我吗?”
同样的话,这是他第二次说。
但快要急哭的连欶只是一味地点头,在她心里,除了裴胄,恐怕也只有救过她两次的凌阊,才能让她这般相信了。
“我信,我以后都信。”
所以凌阊,别救我,好吗。
连欶眼里涌出的泪水落进水池,却更加激起了它吞噬一切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