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呀?”
或许是她话里的不安太过明显,宋曲莲几乎一瞬便猜出了她方才的坐立难安是为何事。
他一时只觉哭笑不得。
也不知陆铃儿这小脑瓜里究竟装着什么,为何总能冒出那么些个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念头?
宋曲莲仍记恨着陆铃儿方才咬自己的事儿,因而故意不去接她话茬,甚至还坏心的朝人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果然,对面陆铃儿在看清他笑容之时,她脸上的不安和惊惧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宋曲莲见此得意一笑,顿觉心情畅快,连带着脖子上的刺痛都要舒缓了许多。
马车摇摇晃晃行了半晌,陆铃儿一颗心也是悬了一路,终于等到外头车夫一声‘吁’。
车身晃荡两下后,终于停在了宋家位于城郊的别院外头。
“少爷,我们到了”,随行的小厮隔着车帘,与宋曲莲禀报道。
宋曲莲‘嗯’了一声,又转头看了眼对面一直安静如鸡的陆铃儿,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才出声调侃道:“怎么,你咬我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吓破了胆,竟然连马车都不敢下了?”
陆铃儿有心回嘴,但到底想着现下情况不明,自己还是老老实实,不要将人惹怒的好。
于是陆铃儿换上一张笑脸,乖乖巧巧回道:“有少爷您在,奴婢怎么会怕?您可是答应过夫人,在外要护我周全的呢。”
这是拐着弯的用他娘压自己呢。
宋曲莲也不说话,只朝人邪魅一笑,忽然起身将脸凑至人跟前。
陆铃儿被吓了一大跳,脑袋下意识往后一仰,于是后脑勺便磕在了身后坚硬的车壁上。
“啊……”,陆铃儿不由痛呼出声,结果又惹来宋曲莲嘲讽一笑。
陆铃儿抬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满脸幽怨的瞪着他。
宋曲莲见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忍不住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沉声警告道:“你既然怕死,那就给我老实规矩点,若是真惹得我心烦,这荒郊野外要藏个人也很是方便。”
陆铃儿虽晓得他不过是在吓唬自己,但到底不敢再招惹他,毕竟自己今日已经狠狠得罪过他一回。
这人性子向来阴晴不定,谁晓得会不会突然发疯?
于是陆铃儿很是识时务的,恭恭敬敬回了句:“奴婢愿为少爷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也不知是她马屁拍得太过,还是宋曲莲已经看破她的口不对心,宋曲莲脸上的嫌弃半分不掩,嗤笑一声道:“那你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话说完,他也不再耽搁,直接起身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下车,过来伺候我更衣。”
陆铃儿对着晃荡的帘子撇撇嘴,然后才跟在他身后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