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叽叽喳喳的声音实在让人厌烦,他眉头紧皱,看着政敌对他痛斥和讥讽,他表情淡然。
阴沉灰暗的大殿内,他冷冷地注视着。
那张老脸扭曲丑陋不已,指着他说尽丑话。
皇帝看着沉默不语的裴凌君,本以为他在忏悔,只当是那女子故意勾引,才惹下今日的祸端。
可偏偏问起他,他丝毫没有忏悔,反而说道:“我与裴婠并无任何血缘关系,早两月前,裴家就已经说明,她只是老太太在山中捡到的孩子,为结下善缘,收养为义女。”
大殿突然安静,惊诧地望向裴凌君。
皇帝脸色一变,说道:“但她分明是裴二郎的女儿。”
“她被打入教坊司时,便已经和裴家断绝关系,裴家已经说明,她只是收养的义女。”裴凌君淡然道。
周围依旧是鄙夷的目光,小声议论着。
辉煌大殿上,裴凌君罕见地孤立无援,当初奉承讨好之人一个个对他避之不及,生怕扯上任何关系。
裕王爷安排的反贼朝臣在朝堂上胡搅,终究是把他打入地狱。
太子身体病弱,可却坚持上朝,晚来几步,便见父皇将要处置裴凌君。
他对裴凌君很复杂,一方面想要重用他,另一方面因裴婠不得不弃之。
纠结一番,上朝恳请父皇轻罚,担保裴婠与裴凌君并无任何血缘关系。
裴凌君幽深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望着太子,轻轻一笑,“太子担保,在座各位谁有异议?”
“我与裴婠并无任何血缘关系,更算不上乱·伦理。”裴凌君冷声道。
皇帝并未重罚,只是越发觉得裴凌君目中无人,革职处理后,与其他朝臣谈起造反的裕王爷,朝事不让裴凌君参与
……
裴凌君已然成了一个废人,当初踩在脚下的裴玄岐反而成了新贵。
曾经众星捧月,如今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鄙夷。
圣洁君子堕入泥潭,其他人都恨不得上去踩两脚,凌驾曾经不可一世的权贵让众人莫名爽快。
太子要求裴凌君交出裴婠,本以为要大费周折,却没想到他点头同意。
“殿下知道我是被污蔑的。”裴凌君意味深长道。
太子背脊发凉,剧烈咳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我与绾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曾违背伦理,还请殿下莫要阻拦。”裴凌君微微挑眉,冷冷地望着太子惊诧的神色。
雨过天晴,灿烂阳光落在他身上,被革职后的他并未有任何伤心之色,反倒是一身轻,提议道:“不如让绾绾见见皇后?”
太子沉思半响,“好。”
……
魏空也想着她肚中孩子实在碍眼,所以并未阻止裴欣。
裴婠绝望之际,望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平静道:“也好,他如今声名狼藉,也算是报应。”
“你说裴玄岐会杀他吗?”
裴婠麻木地望着裴婠,“我不知,但我不敢看轻了兄长。”
裴婠麻木地拿出冰凉的饭菜,也知姐姐被逼无奈,苦笑道:“你答应我的,此后让我假死,隐姓埋名。”
裴欣泪流满面,点点头。
饭菜送入口中,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裴凌君风尘仆仆赶来,却见院中的人慌乱不已,甚至看到陌生侍从在此处,心中警铃大作,从疾走变成疾跑,阴冷的眸子满是慌乱和惧怕。
“原来是妹妹来做客。”裴凌君踹开门,看着两个姑娘泪流满面,目光立马锁定在精致的食盒上,阴森冷气袭来,吓得裴欣本能往后缩。
裴婠移开双目,以为这饭菜是他和裴家逼迫裴欣送来,不给任何好脸色。
裴凌君轻轻一笑,“怎么找到这儿了?”
裴欣心慌道:“大叔伯让我特意给绾绾送点吃的。”
她心虚地移开双目,余光扫了一眼裴婠隆起的肚子,他迟迟不肯打掉裴婠肚中的骨肉,必定是他亲生的,这孽种生下来,只会有更加惨烈的悲剧。
“我爹那么好心?”裴凌君嘴角微微上扬,早已看穿,“这段时日我厨艺精进不少,妹妹可愿意留下?”
裴婠疑惑地望向他,对上他阴冷的目光,大抵是明白这份佳肴并不是他授意。
幽暗的屋内,裴欣坐立难安,不敢说话。
安静突然被打破,吓得裴欣立马站起来,惊恐地望着兄长。
裴凌君淡然地摔掉了这份佳肴,讥讽大笑,“已经冷掉的饭菜,不必再吃。”
裴欣额头冒着冷汗,见他挡在裴婠面前,恼怒大吼道:“禽兽,离我妹妹远一点!”
裴凌君扭头看着裴婠,她正担忧地看着裴欣。
他心中烦闷又气恼,嗓音沉沉,压着怒火,“绾绾,如今还想着你的姐姐呢?”
裴婠看出裴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