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更杯酒(1 / 2)

祝逢春撕了纸条,到墙边取了酒葫芦,颠了颠,轻飘飘的,不闻一点水声。唐越走过来,塞给她一包梅子,道:“不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忍过这几日便好,你若口渴,我煮一壶茶给你。”

“不用,我只是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她就近坐上桌子,随手拆开布包,递了些梅子给唐越,问:“除了梅子,他还送了别的吧。”

“还有一罐蜂蜜,苏公子说了,你若不想喝茶,就冲些蜜水给你,让你嘴里有个味道。”

“果然。”

祝逢春把玩着梅子,想起往年受伤患病的时候,也是医师吩咐忌口,也是他藏起酒水,也是她酒瘾难耐,他便一天三趟跑来祝家,为她做各种养生菜肴,还寻来各色零嘴。生怕她厌倦了清淡饮食。

那时他还会做些膏水给她,现在到了军营,比往日艰难不少,能送一罐蜂蜜,也算他用心良苦。

次日,祝逢春在俞都头处领了单子,点好自己管辖的一百名兵士,带着她们操练了一遍,便同唐越一起搬进女营军官所在的廊院。待一切收拾妥当,祝逢春提了腰刀,拽开步子向医馆走去,还未进门,便嗅到一股肉香。

“苏医师又在做什么好吃的,隔二里地都能闻到香气。”

“炖了点排骨,给你补补身子。”苏融走出厨房,手上还端着一碟果品,道,“汤还差着火候,吃点别的垫垫,来量身也行。”

祝逢春坐到一旁,道:“只想着这些,怎么就没想着,开一坛酒让我吃两碗。”

“你昨天说了什么自己清楚,我不计较便是好的,还敢问我要酒吃。十日功夫,一眨眼便过去了,想要什么说出来,只要不是不能吃的,我都给你寻来。”

“一点小伤罢了,哪里要得了十日,三五日我便好了。”

祝逢春吃了两个果子,开始盘算到何处讨酒。苏融是个严防死守的,想从他这里抠点什么,怕是比登天都难;唐越看上去乖巧,却也是个认死理的,不仅不能同她讨要,还得想法子避开;叶景扬和徐子京倒是不错,可惜都是生人,未必肯陪她喝这一场。

因而只剩下罗松,此人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即便偶尔同她斗嘴,最后也会依从她的意图。

紧要关头,还是傻人靠得住。

祝逢春压下欣然,只摆出一副百般不情愿的神情,道:“不过你这样说,我也不好拂你的面子,这十日的三餐,每顿我要四样菜肴,顿顿不能重样。”

“你倒说得出口。”

“你既问了,我如何不能说?”

“只说这一句便好了,我是担心有些人,一边理直气壮要菜肴,一边跑到罗松那边讨美酒。”

祝逢春沉默一瞬,道:“你不要污了好人清白,我若是当真馋酒,此刻也不会在这里。”

苏融欣慰一笑,道:“那就好,倒是我多心,以为你会去他那里找酒,昨天跟他说了一通,他已到边境刺探敌情去了。”

闻言,祝逢春拳头握得咯嘣响,却还得挤出一张笑脸。

一点小伤罢了,他怎么这么能大动干戈,罗松也是,平日和他那么看不对眼,碰到这种事跑得比兔子都快。

“不高兴?”

“苏医师这般周全于我,我哪敢不高兴。”

苏融笑了两声,坐到她的身边。他穿着一件旧短打,用一根布条束着头发,因为刚离了炉火,身上还有一层浅灰,唯一双眼睛清亮无比,仿佛一汪映着月色的水银。

他握住她的手,手指拂过虎口处的厚茧,像拂过一块昆山宝玉。末了,他抬起另一只手,仿佛要碰她的脸,抬到半空又收了回去,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东风。”

“怎么?”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祝逢春看一遍他的神情,却道:“你不是说了,察民生之疾苦,观戍边之多艰,劝了十日你都不肯放弃,还非要跑来河北,怎么,现在反悔了?”

“当然没有。”

苏融低下头,东风戏谑的眼神,此刻竟同前世苍冷的月色交叠在一起,让他分不清是幻是真。放在往日,他虽不会明着让她饮酒,却也不会这样拘着,一点酒罢了,能闹什么大事,可重活一世,他便不由得去想,是否就因为这一点小事,便导致前世无可挽回的结局。

他知道,现在的他太过患得患失,可他不得不如此。

重生以来,他几乎每天都在庆幸与担忧中度过,爱慕她浩气英风,欢喜她众星捧月,忧心她众矢之的,恐惧她重蹈覆辙。

然而她还是那样,满怀一腔热血,无惧阴谋,无惧死难,他会困于昔日与未来,东风却只活在今朝。

武要今朝便比,敌要今朝便诛,酒要今朝便饮,梦要今朝便圆。

因此她不在意他的担忧,更不会为他的担忧停留。

“东风,我现在是一名医者,且是军营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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