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许多秘密。
可阿拂不喜欢青礼失藏着话,唯独不告诉她的样子。
赤月山庄到底把黎清怎么了嘛!
阿拂觉得,大魔头仍对自己充满了防备和戒心,或许下毒之计还需缓缓。
可阿拂不知,计划已然有变,并且是她无法预料的变数。
她坐在床沿想的出神,全然不知太叔霓云已退下了。
偏的青礼失也不看别处,就似有若无地盯着她,叫人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
大魔头心中所想却是另一种意思。
江湖纷争,秘密知道越多,就越危险。
阿拂本就是普通女儿家,没有武功傍身,又稀里糊涂入了魔教,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愈少愈安全。
二人各怀心思,这么静默地坐了一会,正当阿拂快要耐不住性子开口时,却见青礼失突然抬手点了黎清的穴道,“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启程。”
他说的简洁明了,但话里却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阿拂眼巴巴瞧着,满腹疑问,“教主,咱们要去哪儿?小师傅也要带上一起吗?”
青礼失留给她一个“莫要废话”的表情,然后大步离开了屋子。
本来下山之后,阿拂就要把大魔头的行踪乃至一举一动都汇报给禾牧白,现在看来,怕是有些困难了。
阿拂叹了口气,只好怅然地替黎清掖了掖被子。
日落西山。
原想着太叔霓云去寒阙宫传话,天色渐晚也不会赶回来了,谁料她倒是不辞辛劳,一路快马加鞭,正好临着出发前到了客栈。
马车至多容纳三人,见她要同行,青礼失便吩咐再安排一辆马车。
“教主,我可以骑马……”
青礼失没应她,只是说,“你同黎清先行。”
太叔霓云下马,路过青礼失身边时,瞥了眼他的腰际,没瞧见之前自己所赠的香囊,朱唇轻启,但到底顿了顿,没问出口,又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着进了马车。
阿拂也站在青礼失的身侧,随着她的动作一同看去。
她虽愚笨,对男女之事却很敏感细腻。
阿拂有预感,太叔霓云好像心悦这大魔头。
她的目光,似乎永远萦绕着他,且只萦绕着他。
仿佛,仿佛自己看向禾牧白的那种感觉。
热切……又怯怯。
恍惚间,阿拂听见青礼失在唤她的名字。
“阿拂?”
再抬眼时,青礼失已掀开了车帘子,半个身子都进了车厢,只露出半截胸膛和脑袋。
“还等什么?”
听出他语气的轻微不耐,阿拂赶紧三步作两,小跑到马车前。
马车很高,阿拂攀着一侧车身,又扯着一边缰绳,摇摇晃晃往上爬。
许是等急了,青礼失见状,抬手拽住她纤细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人就腾着空落进了车厢里。
眼见二人就要“亲密”地摔在一块儿,青礼失忙抽身松手,后退半步。
阿拂顺势跌坐在柔软的靠垫上。
呼~
还好有惊无险。
阿拂如是想。
-
下午睡了一觉,阿拂精神抖擞。
以至于马车虽然行路颠簸,但她却丝毫没有一丁点儿困意。
同样,青礼失也很清醒。
夜晚正是属于他的时间。
阿拂一旦得了空,嘴巴便不能闲着。她见掌柜的在车内贴心准备了些瓜果糕点,遂自言自语道,“教主,晚见走的急未曾用膳,奴婢替您尝尝。”
说着,也不等青礼失回答,就捻起一颗蜜三刀丢进嘴里。
清甜不足,齁腻有余。
阿拂顾不得指尖缠绕的黏腻触感,飞快倒了杯水灌下,这才舒缓了些唇齿快要粘合在一起的感觉。
喝完之后,阿拂才发现两件事情。
一是茶壶里煮的是白水,并没有茶。
二是这桌面上……怎么只有一盏茶盏啊!
阿拂暗骂自己草率又贪嘴,这杯子被她喝过,大魔头要怎么办,难不成用手接着喝吗?
“教主……奴婢错了……”
阿拂颤巍巍放下杯盏,换上一副诚恳认错的态度,恭恭敬敬低着头,双手刚要叠放在膝盖上,便突然被青礼失拉住了腕子。
阿拂一惊,浑身汗毛倒立。
只是用了他的杯盏,不至于要被折了手臂吧……
谁想青礼失只是睨着阿拂的指尖,薄唇轻吐,“脏。”
阿拂:……
脏?嫌她指尖沾了蜜糖脏了裙裾?
阿拂悄悄从大魔头掌心抽回腕子,然后用另一只手摸出帕子,将右手食指与大拇指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