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没几天,又起了波澜。原来是许韵装病的事情,被人告发,皇上龙颜大怒,不仅将许府众人关进大牢,还将与此事有牵连的常太医也一并送进了大牢。
这次看似比上次被冤枉通敌叛国还严重,许韵内心悔恨不已,自己不该这么任性。可是转念一想,此前皇上并未发现事情有疑,可仅仅过了几天,便察觉事情有蹊跷,自己装病的事情,本就没几个人知道,看来定是许府出了内鬼。她扫视了一周,只见许绣面对许韵的眼神躲躲闪闪,她一把把她的脖子按在牢房的墙上,用极冷的语气质问她:“是你吧?”
许绣整个人吓坏了,双手使劲掰扯着许韵的手,可是毫无作用。顾氏也上前用力推开许韵,“你这是做甚?放开我女儿。” 见许韵不回答,只冷眼盯着许绣,顾氏怒气上头,狠狠甩了许韵一个巴掌。
许韵的脸上顿时肿了起来,她只是冷笑一声,依旧不搭理这两母女。直到祖母上前相劝,“韵儿,有什么事好好说,你先把绣儿放了。”
许韵这才放手,许绣被放下后,用手捂着脖子,咳嗽了好几声。顾氏赶紧将女儿护在身后,“许韵,你到底要干嘛?”
“你先问问你的宝贝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吧?”
“不论我女儿做了什么,都比不上你做的。若不是你假装生病,欺骗皇上,我们许家怎么会沦落为此番境地?你非但不反省,还在这找我女儿的错,你简直不知悔改。”
“我有错是真,但你女儿就一点都没有吗?若不是因为你女儿告发,我们又怎么会在牢里呢?”
“就算我女儿告发,也是希望皇上能网开一面,原谅许家的过错。”
“这么看来,你也参与了?”
“那有如何?”
“你为何要这么做啊?我许家待你不薄啊,从未对你有吃穿上的节制。”祖母内心多了几分刺痛。
“没错,吃穿上,你确实从未节制我,但我知道你心底看不起我。我自小流落民间,看惯了虚假情意,听惯了闲言碎语,我最明白一个人眼神中的小心思。若不是皇上下旨,你断然不会让我进许家门。”
“我的确看不惯你的一些所作所为,我也更认可许韵的娘,可这并不妨碍我们相处这么几十年来,所有的一丝情谊。”
“情谊?现在你和我谈情谊?恐怕是想起我那皇后姐姐了吧?”
两人争论之际,门外有人急匆匆地进了牢房,原来是管事的太监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顾岚之女许绣,举报有功,朕特赦她无罪。顾岚教女有方,且夫君已故,特解除顾岚与许冲的婚约,从此与许家再也瓜葛。此番牢狱之灾皆由许韵欺君瞒上所致,为此,朕特罚许家三日后流放三千里。钦此。”
“没听见刚刚宣读的圣旨吗?还不赶紧放我们母女二人离去?”
狱卒赶紧拿出钥匙开门,顾氏母女二人气焰嚣张,出了牢门后,还不忘回头数落一下许家众人。
许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是,你说得没错,是我告诉皇上,你的病是假的。我看你现在还有谁能来救你?”
“待我出门,我必定找你算账,你等着!”
“到那时候再说吧。”
太子多次求见皇上,均被拒之门外。想必皇上定是知道太子是为许韵求情而来。他内心也纳了闷,许韵一个女子,为何会这么大的魅力,能让父子三人都被她耍的团团转。这样的女子,若是让她活下来,必然会危害天下。
太子常去牢房中看许韵,还给她带了很多吃的。甚至怕她晚上睡不好,还命令府中下人为她多拿了几条床单被褥。托太子的福,许韵在牢房里,虽然经常能见到老鼠之类的,但是从来不用担心受饿受冻。
“韵儿,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太子,你的心意我领了。许韵不求别的,只求你能救我的家人出去。”
“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
回去之后,太子在东宫想了很久,既然我找父皇没用,那便让父皇主动来找我。他服下了软骨散,这是前些日子,他去看望许韵时拿到的。许韵将装病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诉了他,甚至将软骨散的事情也告诉了他。她就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他可以想办法保全许家其余人与常太医。
服下软骨散,他来到父皇每日必经的后花园。没想到父皇一见到他,便转身走了,正在此时,药效发作,太子整个人瘫软在地,甚至口吐鲜血。这一幕把眼前的太监吓坏了,赶忙叫住了皇上。皇上也立刻跑到了太子身边,急切地让小赵子去宣太医。
众太医看过后,都束手无策,忙表示此番病症,只有常太医一人能够治疗。“一群饭桶,朕真是白养了一群饭桶,连个病症都治不好。来人,去把常太医给朕找来。”
“皇上,常太医这会在天牢呢?”
“这时候,还有什么事情比朕皇儿的性命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