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小心!”江无劫脸色大变,一个扑腾抱向弱不禁风的红衣掌柜,竟连剑都忘了拔,想要用肉身抵挡。
看仙姬的威势,恐怕就算是不死也得重伤了。江无劫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是想着自己惨不忍睹死无全尸的画面。
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只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江无劫腰间一紧,被一股力道带着往红衣掌柜的边上微微一侧,那看似毫无攻击的白扇一出,一张一推,所有的招式尽数化为乌有。
“本公子哪里需要你这个小毛孩来护着?”聂颜华低头看向抱着自己不送手的少年,脸突然一黑,“臭小子,你松开,本公子穿的这可是万金阁里有市无价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你就算把海外天卖了一块布料都赔不起!”
少年悻悻地从他身上下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打量了两眼,“啊?哦...哦......对不起啊,没想到兄台我们穿的同为红色竟还有这样的讲究。”
聂颜华眼神一睨,扇子合拢将人拍了拍,少年被拍退了两步,聂颜华兀自念到,“没想到海外天那个老狐狸会有你这么个蠢儿子。”
依着这不知何方神圣掌门的神色,就差把‘家门不幸’四个大字铸在脸上了。
少年无语,虽然他可能有些傻,但绝对不蠢,这种自知他还是有信心的。而如今看来这个掌柜虽然身单但力却不薄,带着面具很是神秘,而这仙鸡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估计也不是吃亏的主,这般衬得他才是那个多管闲事的人。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无劫对着聂颜华一抱拳,而后面色不虞地看向宁瑶月,“你这个丑女人,一言不和就以多欺少仗势欺人,你既然和这位公子有仇,有本事就一对一单挑拿出些真本事来呀!好让我看看你们这什么升了仙的鸡的威名!”
江无劫飞身一起,一匹宝骏应来,他扬了扬手中的配剑, “兄弟,来日方长,如果有机会你来我们海外天做客,报上本公子的名号,我们绝不会亏待了你!”
“呵……好大的胆子,敢对本宫不敬”,宁瑶月凤眼轻眯,“杀无赦给本宫拿住那个臭小子!”
杀无赦并不是一个称号,而是三个人,一人面露伤疤一人青面獠牙,最后一人长得身材魁梧,穿着铁铠甲,皆入金刚入微境,几乎是宫内最强的内侍组合。这三人一旦出手,非死即伤,然而这次反却不同。
“主上!”
三人脚下同时出现了一个阵法,宁瑶月后槽牙磨了磨,“伏魔阵!你好大的胆子!”
这也难怪仙姬生气了,她的性格一向是喜怒无常最是好颜面,如今自己养的内侍竟被区区伏魔阵所钳制住,岂不等同于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魔教邪徒!
“仙姬说笑了”,就算气氛已经被大雪吹到了冰点,聂颜华依旧不改他那万事不惊的态度,他无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声音懒洋洋到了极致,“恐怕今日仙姬的收获不会很大了,慢走,不送。”
无人注意到的地方,聂颜华脖颈处的狐皮紧了紧,“主子,他不是你要等的人吗?”
“否”,聂颜华招呼着人去扫了铺前,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本座的眼光,还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杀无赦的阵法破后,三人异口同声地满身怒气,“仙姬!”
宁瑶月最后望了一眼这小小的铺面,眼中划过一抹担忧,而后佯装怒气冲冲扔掉手中的伞,一卷秀袍坐回马车内,“一群废物!给本宫摆架回都!”
马车内,她抚摸着左手的琉璃蛟,眉尖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拧在了一起,海外天江无劫,如今掌柜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就只能拿你们先开刀了。
……
……
时已至七月初,悦淮南一路向北行,终于找到了那个城池,名字叫‘风雪城’。
风雪城一半年的时间都是在下雪,这几年来天下动荡,好在风雪城人烟荒远,并没有受到什么破坏。她沿着记忆的路线往前走了几个街道左右拐了几个巷子,终于到了一家不显眼的店铺前。
回忆里的东西总是在脑海里搁浅上岸,可真正寻到了,却发现现实里的东西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大抵是这种穷追不舍的纠缠,才让她有不得不踏入这座久违的小城。
“客官,我们这里有新进的貂袄,要不进来选一选?”
她在店前驻足良久,裁缝小二老久就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女孩儿,大雪纷纷,她却没有打着伞,身上只罩了一件简陋的蓑笠,看上去极为单薄。按理说一般遇到这种一看就没有油水的客人他是绝不会上前招呼的,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但不知为何他现在的感觉和平时大不相同,他确实是没有多看一眼,那只是因为他莫名其妙多了一种感觉,一种多看一眼这个姑娘就是在亵渎神灵的负罪感。
他尝试着上前去打招呼,这个奇怪的姑娘只是呆呆地停驻几秒,最后摇了摇头,只原地留下了一声喟叹,“不了,谢谢。”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