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云本想把京墨丢在土地家里就走,但土地却说:“你伤了人,就这样丢下人家跑掉,会坏了你的名声,好歹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女孩子,将来他如果把这事发到网上,你大概不知道网暴的厉害,怕是在人间的日子也混到头了……”
“那我一掌……”
“一掌怎样,拍死?还是把人打傻?”土地戏谑的眸子望着她,“梵云,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你虽然擅长动手不动口,但也不是对谁都能下得了死手。他那个人八婆是八婆,可毕竟没有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你这叫动用私刑,再说了,你动手就是你理亏。”
“恨……不能灭了他!”梵云被迫改了话,语气已不如刚才那般强狠。
土地莞尔一笑,“你杀敌无数,血腥气太重,这都赋闲了,不如趁此休息一下,做个能知人解意的温柔女子。”
“你说的那人是我吗?”梵云白眼看他。
太上老君开了一包药丢给她,“照着这些药让他吃上三天,每天陪他说话散心,说不定他会好得快些。”
“我陪他说话散心,”梵云几乎气结,“那他肯定会提前把我说死!”
虽然千般万般地不情愿,梵云还是不得不留下这个几度把她逼疯的京墨。
她把京墨接回家中,每日煎好药,由她的小弟梵够送去他的房间,尽量避免自己和他碰面。
晚饭的时候,梵够问:“大姐,家里那位好看的哥哥问起你好几次了,我要怎么回答?”
“问我做什么?”她本想找几种借口让弟弟去搪塞,但是又怕哪一种都让京墨挑毛病,思前想后,最后还是亲自把今晚的饭菜送上了楼。
推开客房房门,冷冷地脱口一句,“找我什么事?”
京墨躺在床上,正好可以面对她,笑道:“姐姐终于有空来见见弟弟了。”
“你要是换个称呼,我说不定会多来几次。”还好最近因为天冷她穿得厚一些,否则这样被他一层一层地激起寒栗,真不知还能忍多久。
“那弟弟就直呼姐姐梵云,可以吗?”
“好个鬼!”梵云怒斥,“谁许你叫我名字的?”
“你不是说让我改个称呼,听黑土大哥说,我这三天三夜都要和你一起同吃同住,总叫姐姐岂不是太不熟了。”
“谁要和你相处三天三夜?作你的美梦去吧!”梵云没想到土地背后还摆了她一道。“我是让你改了自己的称呼!你要再说弟弟两个字,我立刻掉头就走。”
“那,弟弟,哦,不是,京墨遵命。”他顺从地改了口,这回改成自己的名字。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梵云不耐烦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要还给姐姐你……”京墨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亮晃晃,白灿灿的东西。“这个东西,姐姐可还记得?”
“一颗珍珠。”她认得,但是不记得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是姐姐那天不小心落在酒店中的。”
这样一说她就明白了。“不是落下,是我留给你的。”
京墨正色道:“姐姐这样做就错了,我救你,是出于正义感,把你背下山,是出于无奈。正如我为女性拍照,是出于理想和兴趣,也是我京墨自己的决定。但姐姐你留下这么一大颗珠子,既坏了我的本意,也助长了我的贪念。”
梵云不屑他的小题大做,一颗带点杂质的海珠还能说出一大篇的道理来,“呿,我的钱,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京墨找了姐姐一圈不见,又看见床边的珠子,还以为姐姐被人谋财不得已窜走,都急的准备报警了,酒店老板又不愿意告知我你的联系方式,我为姐姐的事情如此尽心尽力,你再见我时却又是打了我一掌,试问姐姐怎能对我如此绝情?”
说到最后,他简直是义愤填膺,泪眼盈盈了。
“没有打抱不平、惩奸除恶的本事,却想做大侠行径。”梵云嘲笑他的多事多疑,这个京墨竟会误以为她在酒店被谋财害命,她不由得想起重逢时,京墨面对自己那副万分惊喜的表情。
原来,他惊喜的是“她还没死”。
虽然是在嘲笑他,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悸动。
这样清澈而愚蠢的傻子,三界都是绝无仅有的少见了。
“这珠子你也不用还我,就当我赔付你的医药费。”
她没有伸手接,他却将海珠丢回到她手里,然后又是一番义正严辞,“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你打伤我是一回事,这海珠价值不菲,物归原主是另一回事,不能相提并论。”
“你说你父母双全?”梵云忽然转变了话题。
“是啊。”京墨一怔。
“有你这样一个傻白甜儿子在身边,他们还能健健康康地活着,真是不容易了。”她冷哼一声,将珍珠收起,转身出门。
“我爸妈很疼我的。”他情急之下终于把弟弟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