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壑铎从河音爪中浮起,在空中轻轻摆动,随之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妙殊感觉到肩上隐隐有股压力。
河音的法力不够强,能驱使的威压对于青玄和妙殊来说就像落了满身的大雪,虽然冷却构不成什么伤害。
可对于妙殊怀里的茶由来说就没这么简单了。
茶由痛苦地蜷缩起来,尾巴无力地垂落,大口大口地喘息。
这幅样子把舜华也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猜到是那个漂亮铃铛惹的祸,伸出枝条将茶由严实地包裹起来,不停念着清心诀,试图帮他阻挡来自铃铛的伤害。
河音一时也慌了手脚,骤然收回法力,高空中的沧壑铎猝不及防地掉落,重重摔在地上。
她又是担心茶由,又是害怕弄坏法器,手脚无措地站在一边,浑身的毛都敛了起来。
沧壑铎的铃声一停下,妙殊感觉周身的压力顿时消失不见了,茶由也恢复平静,渐渐舒展开。
她抱起一旁悄悄落泪的河音,捡起地上的沧壑铎放回河音手中。
河音嫌弃地一把推开,嚎啕大哭出声:“我不要这个坏东西,呜呜呜呜……”
青玄难得看这个小徒孙哭,忍不住安慰:“不要害怕,沧壑铎可以统领万兽,你只是还未掌握,茶由是被应龙白虎双神兽的威压震慑到,不是你的错。”
“呜呜呜呜呜,我还是不要它,不要……”
接连的拒绝让沧壑铎也急了,不住地震动,却招惹河音哭得更大声。
“啊,师父,它自己动了,呜呜呜呜,我害怕。”
妙殊抚着她的背,耐心说:“不要害怕,神物是认可你了,听到你不要它才着急了。”
“我不想它认可我。”
“可是它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啊,以后你可以用它来保护茶由,保护我,你还是不想要吗?”
“可以不想要吗?”
河音还是委委屈屈地把沧壑铎推到妙殊手里。
“那好吧。”
妙殊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故意叹了一大口气:“那就让沧壑铎在架子上孤孤单单再等几十万年吧。”
河音果然有些松动:“它等了这么久吗?”
“对啊,这可是上古的法器了。”
河音觉得有些可怜,可是一想到茶由刚刚的样子,还是后怕。
“那,那,就当作我对不起它吧。”
如此一来,妙殊也没法子了,只好把沧壑铎放回屋里。
这时舜华身上挂着的大“茧”打开一个小口,漏出茶由虚弱的小脸。
“河音,我没事,那个什么仓米多喜欢你,你就和它做朋友吧,它那么厉害肯定可以保护你,这样妙殊姐姐就再也不用担心你有危险啦。”
“可是它把你害成这样,对,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生你的气,你也不要生它的气了好不好?”
沧壑铎那么漂亮,河音本就很喜欢,茶由的一番话让她更犹豫,妙殊趁机拿着沧壑铎回来,试探着递给她。
莹润的铃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沧壑铎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努力展示着自己的美,使尽浑身解数吸引着河音。
看着周遭期盼的目光,河音的渴望到达顶点,缓缓伸出爪子握住沧壑铎。
沧壑铎红光大绽,吓得河音差点丢开,幸而这次没有再振。
宝贝不再发威,河音喜滋滋地把它抱在怀里,跑进屋里对着镜子系在身前。
泛着微微青色的白铃铛和河音的毛色及其相配,她臭美地在妙殊面前转圈,等着妙殊的夸奖。
“真漂亮!”妙殊十分配合。
河音仰着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此刻已经全然忘记了不久前的小插曲。
妙殊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沧壑铎的来历告诉河音。
数万年前的这一场大劫乱,两位上神牺牲的大义,对于年纪尚小的河音来说是个很遥远的故事,可她还是听明白了沧壑铎的珍贵。
“那师父还是不要交给我了,我一定会弄坏的。”
“它选择了你,就是它相信你一定不会弄坏它的。我告诉你它的来历,不是为了让你必须处处小心翼翼,只是想让你记住这个故事。”
妙殊叹口气,不无悲凉地说:“两位上神身归天地,魂飞魄散,这是他们留在这世间最后的痕迹。”
河音似懂非懂:“我懂了,以后我用沧壑铎时,代表的不只是我,还有他们。他们保护了万物,我以后也会带着他们继续保护大家的。”
稚嫩的童言童语神奇地抚平了妙殊心中的隐痛,妙殊忍不住抱住河音:“那我们约好了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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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音得了宝贝,正是最得意的时候,满院子的炫耀。
“茶由,我记得师父也给了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