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映仪将怀里的红木锦盒递给陈怀玦,羞红了脸,不敢看他。
“这个送给你。”
陈怀玦一头雾水地接过锦盒。
“这是什么?”
“这是,给你的赔礼。”
他更不明白了:“为什么要给我赔礼?”
“昨晚我在马车上说的话,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你……不要伤感。”
陈怀玦用力回想着马车上的对话,奈何昨日因着席间的事,他一直心不在焉,此时什么也想不起来。
吕映仪继续用极小的声音道歉:“我说累,不是觉得做你的妻子累,只是觉得宫中的宴席不合胃口,当真没有和你生分的意思。”
陈怀玦听清了八分,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愧疚止不住地漫上心头。
自己不光是牵连了她的名声,还让她为着自己受气,低三下四地赔礼道歉,自己这个丈夫做得还真是失败啊。
他紧紧握住手中沉甸甸的红木锦盒,指尖用力到发白,一声不吭。
没听到他的回答,吕映仪以为他还在生气,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礼物上,催促他打开。
“你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怀玦暗哑着嗓子“嗯”了一声,缓缓打开锦盒,一枚上好的蟠螭纹羊脂玉剑格静静地躺在里面。
吕映仪挑了一下午,看了几百个剑饰,连眼睛都快看花了,可还是觉得那些都不如自己爹手里的那块好。
她只好厚着脸皮,派人给谢知韫送了信,将那个玉剑格要了来。
唯一的绝招使了,可陈怀玦还是毫无反应,吕映仪没办法了,只好默不作声站在原地。
下一刻,她突然被抱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对不起。”
陈怀玦努力压制住声音的颤抖,将头埋在吕映仪颈间,低声道歉。
吕映仪不是傻子,他从宫社之后就不对劲,现在又突然向自己道歉,让她心里有几分了猜测。
“是昨日席间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是我把你扯进这些事里。”
“是我们去逛集市的事情吗?”
她思来想去,自己最近做得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是,不过现在没事了。”
“我不怪你。”
“我知道。”
陈怀玦心里很清楚吕映仪不会怪自己,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他愧疚。
他收拢双臂,将吕映仪抱得更紧,感受到腰间被轻轻环住,回应着自己的拥抱,他身子微微一僵。
“卓成,早在知道要嫁给你的第一天,我就明白这条路不好走。可我既然决定了嫁给你,就不会为这些小事委屈。”
“如果你不嫁给我,就不需要受这些委屈的。”
“人生哪有什么如果,我只知道我最后还是嫁给你了。”
“满满……”
陈怀玦心里酸酸胀胀,忍不住红了眼眶。
话总算是说开了,吕映仪觉得浑身都轻松下来,甚至有心情开玩笑。
“堂堂瑞王殿下就为了这么点小事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
陈怀玦知道吕映仪是在安慰自己,配合着轻笑一声:“还是王妃深明大义,慷慨出手解救在下。”
“那是自然。本王妃饿了,作为谢礼,就劳烦王爷陪我用膳了。”
“恭敬不如从命。”
陈怀玦松开怀抱,两人相视一笑,拉着手慢慢走向正房。
“玉剑格你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
“我准备这个很不容易的。”
“辛苦满满了。”
夜虽然黑,可是两人脚下的路被照得很亮,此刻的心也无比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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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章武一如既往地牵着马候在王府门口。
陈怀玦大步流星走了出来,看那样子,心情极好。
章武一眼就注意到他腰间的佩剑,第一次见到的白玉剑饰分外显眼。
他心里有些庆幸,看来自己昨日提醒百荷是对的。
“好精巧的玉剑格,和您的剑很是相配呢。”
难得下属这么上道,陈怀玦迫不及待地顺着炫耀。
“本王也这么觉得,王妃的眼光很好。”
“王妃看来真的很了解殿下呢。”
陈怀玦更是得意地带着自己的佩剑,一路高调地到宫门口。
先皇在世时曾特许他可以佩剑上殿,但是他一向低调,这还是群臣第一次在上朝时见到瑞王动用特权。
吕鸿铭自然也注意到了此刻犹如孔雀开屏般的女婿,仔细看看发觉那把绝世宝剑上的剑饰和自己珍藏的玉剑格十分相似。
他想着这般相似,许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