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夏天回头望了一眼,他们默默离开将空间留给灸舞和寒。
“我只想要你好起来。”寒手指虚虚地抚摸着他的脸,好似就连碰他一下都会伤到他。
“这个我好像做不到哦,要不换一个?”他歪头看她,笑得调皮可爱,“快点想哦,时间可不多了。”
“我想再和你结一次婚。”
“结婚?”闻言他有些疑惑,眼珠一转便想到,随即微笑着点头。这一个小时是他能为寒做的最后的事,无论她提什么愿望他都会尽力去完成。
神父还是从前的那个麻瓜神父,他正吃着午饭被连人带东西强行拉到了教堂里支持仪式。他本来气愤异常,可看到这一群人赤着眼睛流着泪来拜托他,他就是有气也生不起来了,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和疑惑答应主婚。
他记忆力还不错,看着身穿常服的新郎新娘,从回忆的角落里找到了他们两个的身影。
毕竟当初那场全员丧着脸的婚礼实在令他印象深刻,他做神父这么多年,没看见从新郎新娘到双方家长(他以为那是男方的爷爷)到请来的宾客都没有一个人开心的婚礼。
当初他想破脑筋也没想到,既然这么不情愿,婚礼又有何必要继续下去?
没想到还有第二次机会做他们两个的证婚人。
事实上,这次的婚礼比上次也没好到哪去,每个人都是红着眼眶,强颜欢笑,逼着自己鼓掌祝福,一股悲伤的气氛弥漫开来。
不过起码这次的新郎新娘是自愿的。
悠扬婉转的钢琴声响起,那首梦中的婚礼承载了多少新人们对爱情和婚姻的向往,又隐含了多少盛大而梦幻的婚礼?
神父穿上圣服,拿出圣经,照常例为新人向天主祈求降福。
他以往说祝祷词都是慢悠悠的,以期天主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后,为即将步入婚姻的新人们降下祝福。这次他应着他们的要求把嘴皮子翻了个精,那些念惯了的祷词在语速加快的情况下居然有些陌生。
“韩寒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旁边的这位先生,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你都将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死亡降临。”那句没听完的誓词在灸舞倒数的人生中重现。
“我愿意。”她噙着泪水回答,坚定清晰,在挤满了人的教堂里回荡。
“那么灸舞先生…….”
“寒,这誓词有个前提,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灸舞打断了神父的话,“你答应我,在我死之后,你会爱上其它人。”
“灸舞!”寒面露哀色,他却笑容满面。
“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你也满足我的愿望,好不好?”灸舞软软的语调微微撒着娇,他一向懂得用这个利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牵起她的手在空中摇摇晃晃,十指紧扣。
“你答应我好不好,要不然,我真的死也不会瞑目的。”感情牌的威胁,在爱着他的人面前使用,杀伤力巨大。
“我…….答应你。”寒说出这句话时忘了呼吸,直到肺部剧烈的疼痛提醒她呼吸这一本能。
“神父先生,可以继续了。”灸舞得到了回答,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示意神父继续。
神父从这些人怪异的举动将事实真相拼凑出了七七八八,他为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孩感到惋惜,也为那个即将痛失所爱的女孩感到心痛。他不能为他们做什么,只能为他们在心里祈祷他的父能降下奇迹。
“灸舞先生,请问你愿意娶你旁边的这位小姐,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你都将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死亡降临。”
“我愿意啊。”他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当初那场婚礼上,被灸舞挥手跳过,笃定不需要的结婚誓词终于在此刻完成了。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寒将手上的那个象征灸亣镸荖家地位和权利的碧玉翡翠银戒脱下,而他也顺势将手中他自己随便街上买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白金戒指交给她。
她将那枚白金戒指放入口袋,转而拿出一个红色天鹅绒盒出来,里面摆放着一对对戒。
他们这场婚姻始于妥协和强迫,隔着太多的东西,以至于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她想在最后一刻把这些遗憾通通带走。
“这是我之前挑的,一直想跟你说,但是一直没说出口。”
灸舞了然,他拿起一枚较小的戒指套进寒的无名指,然后轻轻地亲吻了她的指尖,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入心脏。
寒拿出另一枚戒指,颤抖着的手几乎要拿不稳戒指,灸舞扶着她将戒指套入自己的无名指。
“谢谢你,寒。戒指很好看。”
神父见状准备继续下一步,“请新郎亲吻……..”
下一秒,灸舞毫无征兆地跌坐在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