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她成功攻略这些人之后，系统会得到某些东西么？譬如生命？
这么想着，殷饶直接问出来。
系统还没发觉不对，语气很不耐烦，“你以为我帮你，就不需要任何报酬吗？”
“不，这在情理之中。”
殷饶感叹：“我只是觉得，你真没用。”
“……你说什么？”系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废啊。”
“不过这样，会不会显得小人得志了一点。”
殷饶笑起来，在此刻的系统看来，像极了恶魔挥起的羽翼，倾泻的阴影淌在它的脸上。
系统愣住，怔神几秒，它发现不是错觉。
冰冷的河水没上口鼻，它剧烈挣扎起来。
“那就跟你道个谢吧。承蒙关心，我没有玩脱。”
殷饶自从抱起系统，就一路往附近公园的河边走，如今目的地已经抵达，没必要再伪装。
趁系统愣神的间隙，殷饶屈膝下蹲，双手摁住把它送入水里。
系统又惊又怒，然而殷饶手稳无比，它根本无力挣脱。系统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孱弱的人类躯体里，到底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怎么可能？！你对我的好感度，明明趋向友善！”
殷饶理解它的难以置信，耐心解释：“你带我见识了不一样的世界，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系统沉默，很久，它说：“你什么时候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它不是系统？
知道自己估计难逃一劫，系统反而冷静下来。
系统想清楚了，如果连好感度都能作假，殷饶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它。
殷饶说：“我从没信过你。”
这是真的，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有“系统”这种东西，更何况……
其实说不说都无关紧要，到了这个环节，她已经胜券在握。不过，想起这些天受到的钳制，殷饶就感到轻微不爽。
本来这点不爽，可以被系统这类存在带来的消息覆盖过去。
可是。殷饶抵了抵腮帮，不知怎的，心底积攒的负面情绪，这下争相涌出。
她扯起唇角，双眼凝视系统：“帮助我确定这个猜想的，是好感度。”
“好感度？”系统重复。
“对。”殷饶道：“好感度可能存在，但你一定从中改变了某些东西。”
“你当我傻吗，斐枕叶对我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厌恶，你真当我看不出来？”
说到这，殷饶语气故意上扬，加重其中的嘲讽意味。然后满意看到，系统死气沉沉的双目，徒然瞪大，张嘴似要说些什么。
没必要了。
殷饶不给它这个机会，摁住系统的脑袋就把它往水里压。
透过荡漾的水波，她看见系统嘴巴开合，往上咕噜咕噜冒气泡。
这么多话要讲？
就算她骗了它，也不至于这么不甘心吧？
殷饶暗自腹诽，内心隐隐怪异，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
皱了皱眉，手上加重力道，压得更实。
随着时间流逝，水面下气泡慢慢消失，扑腾的水花也逐渐变小。
殷饶没有立即松手，耐心等待，在心底倒数秒数。数到4秒的时候，水波猛然一荡，一股力道从水底下方传递过来。
震得手臂微微发麻。
没有意外。殷饶手心继续稳稳下压，重新计时。
这次是正数，数够整整一百，方才撤开手掌。
水波晃动一阵，“系统”尸体浮上来。
双眼大睁，眼珠突出。
殷饶拍掉手上的灰尘，微不可查地撇了一下嘴。
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不瞑目？
殷饶半是戏谑地想到，心底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总算解决了。
从系统出现那天开始，干掉系统的计划就不断在她脑子里构建复盘。
直到现在，俯视这具尸体，殷饶才算是真正意义的，感觉悬挂在她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被解除了下来。
没时间让她感慨更多，废旧公园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殷饶小心翼翼把系统捞起，挪到岸边。
接下来，进行计划的第二阶段。
验证，或者说，初步探寻系统究竟是为何物。
掏出新买的水果刀，她拆开包装，就往尸体上捅。没有感受到半点阻力，刀身一下子陷了下去。
一拔，白刀子进白刀子出。
殷饶眼神凝固，手腕翻转，延着那道伤口，轻轻向下剖开。
里面的内容随着皮毛掀开清楚地展现在殷饶面前：半透明胶状一样的物质，如同蛛网似的丝丝缕缕。
蛛网与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