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她这么主动一回,他拿回主动权,和她不顾旁人地辗转厮磨。
太阳落下去后,远山浮云黯淡了下来。暮思云有些伤感:“没有了,看不到了。”张行东拉着她赶飞机:“我们学一学夸父,追上太阳,追回光。”
他们回到了中国最迟日落的城市,张行东选了楼层最高的一家酒店入住。坐电梯上来,又爬了几级台阶来到天台,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西边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正缓缓下沉。落日熔金,对着光的一切都染上了金色的。暮思云仿佛又升腾起来,浮在云端,她喃喃道:“那是同一个太阳吗?”
“是同一个。我们追上了。”
她的手一直拽着张行东,余光在天边,背阴处天色暗了下来。只有她握着的手带给她温暖和安全感。天与地之间,昼与夜交汇处,只有张行东是真实的。“张行东,我喜欢这里。”
“还有呢?”他笑眯眯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还有你。”暮思云不负他望。
夜里十点左右天终于黑了。暮思云一到楼下房间,挨床就睡着了,毕竟奔波了一天,张行东调整好暮思云的睡姿,终究不忍心再唤醒她。
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天还是暗的。暮思云轻轻拿开张行东的胳膊,摸到手机,已是八点多了。她下床进浴室,昨晚来不及洗澡就睡下了。
她洗了一半,张行东进来了,两人对视一眼,暮思云看懂了他的意图,虽是同床共枕的这许久,她仍旧带着娇羞拒绝着。张行东也偏就喜欢她的欲拒还迎。两人从浴室缠到卧室,暮思云再次醒来,已日渐中午了。
张行东说:“今天回老宅吃饭。”
“怎么不早说?”暮思云嗔怪着起床,牵动着肌肉,哎呦出声,对张行东背影又翻了几下白眼。
“妈知道我要回部队了,想来也不会怪罪。”张行东又扑过来:“跟我去部队吧?”
“我要上学。”
“那过星期吧?星期来吧?”
暮思云笑了:“我还没去学校呢,到时看什么情况。”
张行东又不老实起来,暮思云实在受不住了,说:“我饿了。”
张行东咬着牙说:“我就拿你没办法。”
两人磨蹭到堪堪日落,张行东和暮思云才一块儿回去。张家大宅里前些天含苞欲放的玫瑰现在都纷纷盛开了,辛虹池正带着人剪花,看到他们,停下了手里的活,迎过来说:“玩得开心吗?东子有没有让你受委屈?”
暮思云笑了,每次见到辛虹池她都会问这句话。张行东不满了:“好像我天天欺负人了似的。”
辛虹池对着他空拍了一下,转头对暮思云说:“你在这里没亲没故的,即使受了委屈,也没个可以说说的人,我再不问问,岂不是更委屈了你。”一句话说得两人都沉默了。
张行东说:“我这哪是娶了媳妇呀?我成了你家的上门女婿了。”
张震庭出现在门厅里:“说什么呢这么好笑?进来说。”
“爸也回来了,”张行东说,“看来这个家里还是有人疼爱我的。其实,不用你特意回来送我,不忙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张震庭愣了一下说:“那个,我是回来送思云上学的。”
张行东受了冷落,吃饭的时候也是气咻咻的,暮思云忍着笑说:“爸妈,要不,明天咱们先送行东吧?”
“给周教授约好了时间的,咱们要早到。东子,你没忘你单位的路吧?”
“没忘。”
“没忘就自己回去吧。”
张行东冷冷看了暮思云一眼,暮思云笑出来:“我不知道路。”
暮思云第一时间和小米分享了这个消息。小米感慨道:“你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有人给你铺好了,就连结婚都自己做主了。你活成了特例。真让人羡慕。”她这一提醒,暮思云想起来了,秦无畏是不是被父母逼婚了?
挂了小米的电话,暮思云第一时间给秦无畏打过去,响了半天,却没人接。不久,她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暮思云想不是小米的朋友就是秦无畏的朋友,她的这个号码很少人知道的。
正给她整理行李的张行东说:“业务挺繁忙呀。”
暮思云嘻嘻笑,趴在床上说:“我要重新建立我的人际关系。”
那边却是司连城的声音:“思云,你,你好吗?”
暮思云皱起了眉头,司连城怎么会有他的号码?这个时间点,那边也该快到凌晨了。“我挺好的,你好吗?”
司连城沉默了一会儿:“我见你哥了,来找教授,我向他问起了你,他也说你挺好的,可我不相信。”
司连城在无意间知道了她隐藏的不堪,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这一份担心的问候,让暮思云很感动。她再三给司连城保证她现在很幸福,他勉强相信了,两人又聊起了学业的事,得知她又继续上学,司连城说,假期去你学校参观,暮思云说,欢迎你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