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经就刮完了。
倒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枝桠的晃动。
随着枝桠的不断晃动,突然那半山坪上出现了一个身穿月白色的身影,那道身影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连带着周围的树枝轻晃。
行云如流水的动作,翠色中一抹显眼的月白,唯美的似一幅会动的画卷,牢牢的抓住了高处门后少女的全部心神。
直至那身影缓缓收剑,才能逐渐看清那月色的大概轮廓。
看身形像是一个男子。
当意识到这是一个男子时,许令仪便带着侍女转身准备离开。
虽说洛朝比之其他国家在人情关系上是要开放和包容许多,但这其中也并不包括未婚女子与陌生男子于一处相会。
且,自己这又不是相会,但总归是不好的,更别提刚刚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看了许久的“画卷”了。
现在离开才最是优解。
许是感觉到了什么。
半山坪处的男子转过身来,看见的便只是一抹淡青的裙角自低空中划过,两个身影从门后快速离开。
男子也没在意,继续转身练剑。
左不过是观剑之人罢了。
当许令仪回到前院时,恰巧遇到母亲的侍女来寻自己。
便随着侍女去寺门口和母亲会和。
“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的签可都解完了,半天了,都不见你的人影。”许夫人笑着看向自家女儿。
并未因为女儿闲逛而使自己在寺庙门口等待而生气,只是单纯的好奇打趣。毕竟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绝不是不懂事胡乱跑之人。
“娘亲,我刚才就在这寺庙里逛了逛,想着以后是会常来的,就想先熟悉熟悉环境嘛。”少女亲昵的回答道,便说还边伸手去挽住自家娘亲的胳膊,尽显少女的娇俏。
“不过,走到后门处时,像是有人在后山处舞剑,那剑法凌厉流畅,颇有一股江湖侠客之风。”许令仪挽着娘亲边走边说。
“你又知道是江湖侠客之风了,你才见过多少?”许夫人笑着拍了拍许令仪的手,摇了摇头。
“我就是知道,爹爹给我讲的故事里的江湖侠客都是那样的,飘逸的剑法和敏捷的身姿。”许令仪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不过,还是有点差别的。”想到这里,许令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噢?什么差别?”
“就是爹以前给我讲的故事中,我都以为江湖侠客即使是身姿飘逸但也是那种高大魁梧很有气势的感觉,这样的人,行走江湖才不会吃亏。”许令仪回答。
许夫人一脸疑惑“谁给你说的一定要是那样的形象?你爹故事里的形容还是你爹给你说的?”
“这倒也不是,爹给我讲的故事也没有详细说这些。”
“那你怎么?”
“主要是……爹爹和舅舅都高大魁梧,我就以为……”说到这里,许令仪不好意思的脸红了点,仿佛是在为自己以往片面的认知而感害羞。
“你啊,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以后你都会慢慢了解的。”许夫人轻轻拜了拜许令仪的手。
母女俩边说着边往山下走去。
……
走到山脚下时,马夫和那侍女都已规矩的站在马车旁,等着他们了。
等许夫人和许令仪上车之后,侍女也快速上车。
马夫便驾车往回走。
回程路上,马车里。
许令仪会想起自己自己过去的有误差的认知由来。
身为江北域刺史唯一的掌上明珠,许令仪自小便是看着和听着父亲抓坏人、审恶人的事迹长大的。
对于其中抓捕坏人的能人干将很是好奇。
于是在自己还小的时候,就经常缠着父亲,想让父亲给自己多讲讲关于好人、坏人和江湖的故事,或者等到舅舅到府上时,也经常缠着舅舅讲些英雄沙场的故事。
作为江北域刺史府唯一的掌上明珠,许礼道向来是对这个贴心小棉袄有求必应的。陈恪,也就是许令仪的舅舅,也对自己妹子这个宝贝女儿宠爱的紧,要星星绝不给月亮。
于是就在父亲和舅舅的爱护和故事加持之下,导致许令仪对英雄、侠客的认知出现了一点点的片面性。
因为父亲和舅舅,即使是自己经常听故事,但也从来没有真的见过或者也没有想过会有其他不一样的存在。
至少以前一直幻想的是高大威武的身影,至少要是满脸胡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才行,那样才能震的住坏人,让坏人乖乖听话,束手就擒,然后在挥动着手中的剑或者刀,让人惧怕。
嗯,就像是父亲和舅舅那种。
再不济也要像是府上家丁护卫或者舅舅的手下一样。
但今天猛的一看到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场景,着实是吃惊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