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这边地邻居社交按下不提,这边秦臻快步跑了出去,一路上问了两个行人,一路上背得并不平稳,背上的少年被寒风吹得脑袋清醒不少,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女孩的背上,摇摇晃晃地向前行进。
女孩的肩膀是瘦弱的,硌得他下巴疼,但是他闻着少女身上的气息,认出了是昨天晚上照顾他的人。
记忆中好像没有人这样背过他,也没有人这样地紧张他,可是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却能待他到这个程度,压抑着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突然一暖,眼眶一热,差点掉下眼泪。
他摸索着抬起酸软的手,圈住了前面瘦弱的女孩的肩膀。
花了十几分钟,秦臻才找到附近的诊所,特别小破旧的地方,不过胜在干净,鼻尖能闻到特别浓郁的中药味,里面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在坐诊。
秦臻小心地把少年放在长木椅上,老医生带上听诊器,颤颤巍巍地过来听病人的胸口。
秦臻追着大夫身后,噼里啪啦地描述昨晚和今天看到的在少年身上出现的症状。
老医生听诊完,坐回桌前,拿出纸和笔,问:“叫什么名字?”
秦臻一边比划一边说:“秦臻,秦始皇的秦,至秦臻的臻。”
老医生都笑了,抬起皱成一条缝的眼睛,“我没问你咧妹仔,我问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秦臻愣了一下,转头拍拍少年地肩膀:“诶,医生问你呢,叫什么,几岁?”
老医生见状,是真的忍不住笑出声,露出缺了两颗牙的牙齿:“你是姐姐,你不知道呀?”
秦臻不服气:“他又不是我弟弟,我只是,我只是善良,不忍看他烧成傻子。”其实秦臻心里是真的后悔昨天晚上把人赶出去的,万一真的把人烧傻了,她就得负责人家下半辈子了。
还好一边的少年适时地开口了,沙哑着嗓子,艰难地回答了医生的问题:“我叫张景丞,十三岁。”
秦臻很意外,居然比现在的她还大一岁!
老医生也意外了,“两姐弟不是一个姓呀。”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这么多,在纸上刷刷写下一串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单子,拿进旁边药房去配药。
“妹仔呀,你弟弟可能得打一针才能好得快一些了。”
秦臻一边掏出腰间的小包包,一边说:“都听您的,只要能治好。”
很快,秦臻付了钱,老医生把每一次要吃的药都分好,包成一个个小纸包,递给秦臻:“一天四次,隔四个小时吃一次,最好吃之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然后举着一只上了药水的针出来,“扎屁股啊,别怕,不疼的。”
秦臻马上转头去抱张景丞坐在腿上,把他头揽怀里,就去扯他的裤子。这是以前秦臻生病要打针的时候秦妈妈会干的事,所以她做起来特别的理所当然和顺手。
可就苦了张景丞,虽然他头还晕着,但今天比昨晚清醒不少,还在诊所敞开的大堂里就被扒裤子,死人才会无所知觉。
他双手死死拽紧裤子,捍卫自己的屁股蛋,脸红得滴血:“别、别,我裤子……”
秦臻以为他怕打针,更用力地扒他裤子了,嘴里哄道:“不要怕,不疼的,我也打过针的,一点都不疼,蚂蚁咬一下而已,打了针病才好得快,听话!”
张景丞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别在这里……外面会被看到。”
秦臻这才意识到这里的大堂就对着大街,外面人来人往,还真的要照顾一下小孩子的自尊心了。
她抬头看向老医生,老医生笑得更欢了,一边引他们往大堂里面走,一边说:“小孩子不论这么多的啦,居然还脸红,你弟弟真逗。”
到了里间,看一个用小门帘和木板隔出的一个小空间,里面有一张木板床,应该是老医生睡觉的地方,张景丞却在门口停下,涨红着脸对秦臻说:“我自己可以……”顿了顿又补充道:“女生不要随便扒一个男人的裤子。”
秦臻却不乐意了,无所谓地说:“你一个小孩子还想这些,你昨晚洗的葱姜水,还是我给你脱的衣服……”
张景丞再也听不下去了,双手一下子捂住秦臻的嘴,羞得简直就要头上冒烟了,“你别说了……”可是手心里感受到女孩柔软又有点湿润的嘴唇,却又像触到沸水一样“歘”地往回收了手,整个脸和手全红了,浑身燥热得可能下一秒他就要原地蒸发了。
秦臻看他这样,“噗呲”一下笑开了,还想说些什么,里面举着针的老医生却催促了:“既然他可以自己打针,就让他自己进来吧,小男孩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啦。”
秦臻这才罢手,让少年独自进去,自己守在门外等着。
很快,老医生扶着张景丞掀开帘子出来了:“晚上还可以再洗一次葱姜水,按时吃药,明天大概也能好了的。”
秦臻接过少年,嘴里不住感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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