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12日,周六傍晚。
那天是许多妈妈的生日,许多拎着蛋糕走在马路边上,因为人行道上聚集了摆摊的,贴膜的,还有很多乱停乱放的电动车,城管管了一波,待他们走后,小摊贩又如麻雀归巢,或是雨后春笋般。小县城的治安只能保持三分钟。
许多就这样沿着马路边走,小心翼翼的,也关注着对向来车,但意外就是意外,不会因为你的格外关注而不去发生。
———呲啦。
蛋糕歪坐在马路边和人行道中间的那个坎上,许多被擦身而过的自行车碰到一点点,重心有点不稳,尽力站着,看起来还有点懵。骑着自行车的那个人也赶紧把方向往左一扭,刹在许多面前,“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那人戴着副黑框眼镜,鼻尖微微冒了点汗,看起来很慌张。
“没事,下次骑慢点。”许多俯身去捡蛋糕,拎起来一看,奶油都沾在蛋糕的包装盒上,感觉惨兮兮的。那个男生也赶忙走过来,“我赔给你吧?”
许多心情有点糟糕,没再看他,说了句不用就走了。
*
“那个人是你啊??”许多不免有些吃惊,完全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渊源。“所以你给我买蛋糕?”许多突然想起这码子事,何乘低应一声,表示肯定。原来只是因为这层原因,她突然觉得有点尴尬,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从那之后,就老看见你。”何乘冷不丁的又补了一句。
“啊?”许多微皱起眉头,有一些不解。
何乘接着开口:“那天起,就记得你,然后老是看见你。”顿了顿,“有些时候你一个人,有些时候和刘小憩一起,见多了,就有点在意你。”何乘的话跟着风声飘进许多的耳朵里,可能是天气的缘故,闷闷的,又觉得带点温热。
“直到那天,我看见薛泽和你一起的。”还以为你和薛泽在一起,这句话何乘没有说出口。
许多想起,小憩说过何乘和薛泽从小一起长大,这时候许多突然觉得,人与人之间是真的有缘分的,如果那天他没有看见薛泽,那我们还应该只是两条无限延伸,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何主任是我爸爸。”何乘又补了一句。许多懵了。“何山?”许多有点惊讶,口比心快,刚说完就觉得直呼对方父亲的大名有点不礼貌。
“嗯…再之后,就是我去给你送蛋糕,然后跟我爸说了一下在原来的班上待得不愉快,想转去和薛泽一个班。我们两家都交底,我爸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何乘的爸爸虽然是陵川一中的校领导,但为人不古板,能和小辈聊得上几句。
许多听完这些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思索何乘说这些的意义。而是,原来他一口气还能说这么多话啊。想着想着便轻笑出了声,笑意晕在眼底,路灯的光刚好打在许多的脸上,清冷的脸上透出一丝淡淡的温柔来,许多不知道,在这个时刻,何乘感觉心里有股翻涌的浪,怎么停也停不住。
晃神的少年伸手,拨了拨许多的刘海。
“???”许多心里闪过一万个问号。
当何乘意识到自己的不受控的行为时已经晚了,尴尬已经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好在许多的家已经快到了,许多走在前面,何乘跟在后面,像做错事情了一样。
“到了。”在单元门下,许多停下脚步,转身对着何乘说。“要不要送你上去?”何乘抬头看着许多住的这栋楼。
她家是老小区,没有电梯。单元里楼道的灯也坏了一些,看起来阴森森的。许多脑子里也不禁浮现出一些神神鬼鬼的画面,想起自己每次晚回家基本上都是小跑着上楼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害怕,便点点头答应了。
何乘始终跟在许多的三个阶梯后边,像是被设置了某种程序一样,一步也不多,一步也不少。许多走在前面,听着何乘沉沉的脚步也生出一些安全感来,不用在楼梯间心惊胆战的感觉真好。
许多家住在七楼,她一只脚刚踏到四楼的平面时,感应灯突然亮了,这层的还没坏彻底,有一点点微弱的光,许多习惯了黑漆漆的一片,突然有亮光受惊一般停下,条件反射转身看何乘。何乘刚迈在最后一节阶梯上,被许多一挡,整个人就往前面栽。许多懵了,被何乘一拥着朝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身后这户人家的门。
然后就是陷入长久的沉默,感应灯没察觉到声音,悄悄灭了。在黑暗里,许多把手从何乘的双臂间抽了出来,轻轻推了一下何乘。何乘也假意咳嗽一声,放开许多。两人都不敢看彼此的眼睛,继续恢复刚才的状态,隔着三节阶梯在走,唯一的区别是两人的脚步都加快了一点。
到七楼的时候许多心里都松了口气,自己家门口的灯倒是好的,何乘还站在往下数的第三个阶梯上,这也让许多清楚的看见了何乘的耳朵有点红。“我到啦,你也快回去吧。”许多用气音轻轻开口,生怕妈妈在家里听到什么动静。
“好,我看着你进门。”何乘也学着许多的声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