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不打算回学校上文化课了,以她的成绩回学校很难再跟上原有的课程。妈妈在校外给她报了个辅导班后,小憩就经常在周天下午空闲的半天里来找许多。
“我跟你说哦,徐婉婉最近恋爱了。”小憩悄悄凑在许多的耳边,“我实在没想到这样的大学霸会在这么紧急的关头,居然还谈了个恋爱!”
许多这时候还在背英语单词,晚上就要抽背了,实在分不出空档来和小憩闲聊,便嗯嗯啊啊的附和着。
“你不好奇是谁吗?”小憩睁着大大的眼睛故意卖弄玄虚。
许多记下一个单词便抬头,“谁?”
小憩猛地往后一靠,“我也不知道!她不告诉我!”小憩嘟着自己的嘴巴,语气有些怨念。
“那你就别打听啦,你也快回学校了,都快五点了。” 学校五点半就要清点班级人数,补习机构这儿离学校都还有点距离,许多怕小憩赶不上。
小憩依依不舍的和许多告了个别便回学校了,许多松了口气,继续安心的背单词。
日子就这样两点一线的过着,每天都是补习机构、家。除了偶尔出来和小憩吃个饭,通个信,生活再没特别的了。
也好在生活平静,到高考前不久许多的文化课已经比之前好上不少了。几次考试都能稳稳的擦过去年的高考本科线。
*
考场外,许多在老班那儿拿了准考证就往学校里边走了,小憩因为薛泽还没来,便在外面等薛泽。许多找到了自己的考点,便拿出教材在座位上复习,直到监考老师来让学生把手机和教科书通通拿到教室外。
······
——铃响了。
两天半的高考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大家的高中时代也结束了。教室走廊里充斥着学生的欢呼,碎成一片一片的教科书被人从窗台上抛下。宣泄的宣泄,怅然的怅然。
许多和小憩约好了在校门口见面,再一起和室友聚个会。
在许多往校门口去的路上,她久违的,看见了何乘。两人自从许多去画室集训后便没再见过面,许多心里多少有尴尬的成分存在,略微侧过一些身来准备就此错过。
她以为会和之前在学校里无数次的错开身来一样,互相视而不见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默契。
但在许多经过何乘不到两步的距离,她感觉到手腕被一丝温热锢住了。她低头,看见何乘的手紧扣在她的手腕。
“有事吗?”许多转过身,有些不解,她已经不再想去猜测何乘的内心想法。
何乘眸子暗了暗,松开手。“没有。” 便转身走了。
许多更觉无语,这个人,从头到尾都让她觉得像团迷雾一样,摸不清猜不透。但很显然,何乘的这个小插曲又扰乱了她已经平静很久的心跳。
在KTV里许多定N次走神的时候,小憩已经不能忍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小憩拿着麦克风便开始喊,许多被惊得一个激灵。
“怎么了?” 许多抬头,有些不解小憩突然的急躁。
小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婉婉说她分手了!” 小憩手里还拿着麦,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麦克风拖出长长一条“叮”的声音。
“啊····”许多想起来,在很早之前小憩好像是跟她说过徐婉婉谈恋爱的事情。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许多憋了半天也只能说出这样一句没有任何安慰的话,倒是康心和小憩一直咋咋唬唬的在骂骂咧咧。
除开许多之外的三人都在情绪上头,还点了一箱啤酒来祭奠徐婉婉逝去的爱情。连带着许多也被灌了几瓶酒,但好在夜风一吹,便散去了一些昏沉。
她把她们三人分别送上了车后,便开始慢悠悠的顺着路边走。这家KTV离自己家不远,走路只需要十分钟的距离。
许多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了。手机的光投射到她的脸上,何乘在十二月联考结束后给许多发的消息还停留在聊天框的最末端。
许多没有回复,她摸不透何乘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像被透明的玻璃隔断开了,只看得见对方,但走不近对方。
明明小区就在前边,但许多此时就像失去目的地一样,她想再被风多吹几遍,她想月光多照在她身上一点,她想这条路再长一点。
她想起今天出考场碰见何乘时被他拉住手腕的那一瞬间。
毫无疑问,回家的时候许多又被妈妈责怪了,但好在今天情况特殊,许妈妈也没再过多追问。
当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本该卸下压力后好好入眠的人,却被莫名的情绪占满。在许多翻来覆去第不知道多少次时,她突然觉得有些厌倦。
手机就在枕头边上,她伸手一摸就拿到了。点开朋友圈,徐婉婉的动态就在最上边。
—— 一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