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鬼老的目光,迷烟吸入肺腑的那一刻,鬼老渐渐感知到身体的五感变得迟缓起来,待尘埃散去后,敛光阁内已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臭小子,敢耍我!……”身后传来鬼老愤怒的骂声。
洛书棠不敢迟疑,带着重伤的隋安骑上马一路往天青镇跑去。
“醉雪,走!!!”
“驾!!!”
“……咳咳,阿棠……”晋隋安虚弱地唤她,他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一点都不像洛书棠记忆中那个清风朗朗的少年,他好像……随时都会在这路途中殒命,洛书棠听见他的声音在风中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他说:“阿棠,是我连累了你,你快走吧……不必救我……”
“说什么连不连累的……我们什么关系啊!用得着说这种丧气话吗?你还是先别说话了,留些力气,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来,先把丹药吞下去。”
洛书棠伸出手将怀中的止血丹药拿出来递到隋安唇边,喃喃低语着:“你会没事的……”
她一定能救隋安的,只要……先保住他的命,她再带隋安回忘忧谷,去找她爹……她爹是世上最好的神医,一定能救他的!!
“没用的……”晋隋安咽下那颗丹药后,却猛地咳嗽起来,好像胸腔里的肺腑都被揉碎了一般,他的声音很低,浸透着虚弱无力,隐隐地还带着将死之人的颓靡。
“我武功被废了……你带着我,根本跑不掉的,将我放下吧……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别说傻话了!我活着,你便不会死!”
呼啸而过的山风似尖刀一般向她们袭来,身后的暗箭映合着风声化作了狂流浪海要将他们卷进深渊,洛书棠一时不查马背上被锋利的剑刃划过,洛书棠眸光微凛立刻侧身躲过,谁料林中深处竟又一只袖箭,锋利的箭刃横劈在狂奔的马腿上,鲜血四溢,奔途中的马立即带着惯性向下坠去。
“糟了!!!”
洛书棠只得抱紧晋随安,手中凝蓄一掌向马背上拍去,带着他侧身滚向嶙峋的地面,飘忽的衣摆扫过马鞍上的秋露白,“哐当”一声酒坛碎裂在尘埃里,在这寂寥的山林中显得尤为突兀。
洛书棠护着晋隋安,自己却被落地时的尖石划伤了手腕,一声闷哼被她压抑在唇齿里,顾不得自己的疼,她立刻爬起来焦急地查看着隋安的伤势。
“隋安……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阿棠,这个玉环……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能替我收好吗?”晋隋安颤抖着将腰带上的白玉佩环解下,狠狠地摔在地上,白玉顿时四分五裂,唯独中间那两枚同心玉扣完好无缺,那暖色流苏似血一般从他的指尖垂落。
他连指尖都在颤抖,将玉递给洛书棠后,连声叫她藏好,又道:“就算以后……你将它毁了也无妨,但是……一定不能落到他手里!”
洛书棠自认识晋隋安以来,他便一直带着这白玉佩环,如今见他将玉给自己,心中便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鬼老的目的便是这玉环,为了不落人话柄,所以……他要杀人灭口!
随后晋隋安所言更是肯定了她的想法,“鬼老是为这玉环而来的,你收好玉环……便走吧。”
晋隋安很清楚以洛书棠的性子定会拼死护他,但是他却不希望洛书棠因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他望向洛书棠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清澈的眸光里满是对故人不舍的眷恋,“阿棠,我已是将死之人……不值得你以命相陪。”
“我也不需要你为我报仇……你好好地活着,便比什么都重要。”
“走吧。”他的声音逐渐散落在风声里。
洛书棠却怒了,上前来扶他,“你别自说自话了好不好?谁要为你报仇啊!我才不稀罕那老匹夫的命!”
“你只要好好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恩情了。”
突然一只袖箭猛地从洛书棠身后袭来,洛书棠立刻抽出沉香将其斩落,箭林密雨似狂流般向他们奔腾而来。
洛书棠将晋维护在身后,眸光冷冽,手中弯刀挽出的刀影更是变幻多端,忽然一侧的箭羽以破竹之势朝着洛书棠心口而来,她提刀正欲将其斩落,却不料那箭羽被她劈落的一瞬间于风中散做了漫天的迷尘。
她立即掩袖遮住面容,带着隋安向后退去,谁料眼眸还是被烟雾所侵蚀,她再一睁眼视线都有些模糊,咬牙切齿地,“不好!中计了!这个老匹夫……对付小辈都用如此阴险的手段,呸!早晚不得好死!!!”
“既然走不了,那便都留下来吧!若老夫高兴,兴许还能赏你们一个全尸!!”林中深处传来鬼老狂妄的笑声。
洛书棠这才明白,鬼老哪里是想以箭羽拖慢他们的步伐,分明是想以这出其不意的迷烟来断绝他们的退路。
烟尘中又传来箭羽破势的声响,洛书棠却来不及闪躲,受阻的视线无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
就在此时晋隋安像是回光返照般,耗尽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