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初前脚出了左相府的大门,后脚赵明珠就收到消息,吩咐人套马车追了上去。
不偏不倚,赵明珠的马车正好拦在了秦砚初早就设计好的必经之路上。
秦砚初拧眉,若是旁的时间也就罢了,他一介白身,给当朝公主让路是应该的,可今日不行,他有非走这条路不可的理由。
眼见算计好的时辰就要到了,他没有耽误的时间,抬眼看向不远处横亘路中间不声不响的马车,顿觉棘手。
这条路,平日里也不见个人影,他打得就是这个主意,万万没想到,如今成了他骑虎难下的理由。
再三沉思,决定上前拜会公主,让她速速放行。
赵明珠坐在马车里冷然沉眉,眼底情绪不明。
心中冷笑,原来如此。
原书中也有这段,那时没有她横插一脚,沈梁着了秦砚初的道,被关押起来。也是这个地点,大皇子气急,直接把秦砚初套麻袋打了一顿。万万没想到被外出游玩的皇孙捡到了受伤的秦砚初,直接悄悄带回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并不知道这件事,秦砚初装作失忆,就此在大皇子府住下,搜集大皇子的贪污的证据。
后来大皇子再次着了二皇子的道,养私兵被捅破,皇帝一怒之下,全府无一幸免。二皇子也因太过狠毒失了帝心,自此男主皇权争夺战正式打响。
真可谓是一环扣一环,好样的,沈梁说的没错,便宜大皇兄确实有点单纯在身上,谁设套都能成功。
透着珠帘,面带肃杀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若不是性命绑定,赵明珠完全不想靠近这个人,心机太重,哪怕她有上帝视角,也没琢磨透秦砚初是哪个派系。
秦砚初执礼太久,垂头间乌黑的发丝调皮地扫着他的面颊,他微抿着唇,显得人越发苍白,略提高声音,“明珠公主万安,秦某尚有要务在身,可否先行一步?”
赵明珠眉眼压了压,没骨头似的往身旁一歪,腊梅忙扶了一把,她更是懒骨缠身,将整个人的重量压了过去,捂着嘴轻咳几声,好不柔弱。
“秦公子,还真是巧呢,瞧模样公子算是大好了,看来本宫的补药当真有奇效。”
秦砚初低眉顺眼,“改日秦某定当登门拜谢。”
赵明珠轻嗤了声,“原来公子出府第一件事竟不是谢过恩人啊。”
秦砚初眉心一跳,看来猜测是对的,明珠公主怎么会来这样僻静的地方,原是故意堵他的。
他心里的想法无人知晓,故而不存在泄露的问题,明珠公主肯定也想不到他要做什么,不若暂做敷衍,等一会明珠公主即便想做什么,也寻不到他了。
定了心思,余光抬眼一望,时辰快来不及了,他面色温和,“公主折煞秦某了,秦某听闻巷尾住着一方游士,可助人趋吉避凶。但他为人古怪,最不喜多人打扰,故秦某孤身拜访。”
“哦,我大周竟有如此良士被埋没,实属不该,本宫这就随你前行,务必恳求先生为大周效力。”
言罢,赵明珠作势就要下车,徒步前往。
“公主不可!”眼见赵明珠纠缠不休,秦砚初眉间难得染上躁意,盘算在赵明珠眼皮底下成事的可能。
赵明珠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在她看来,秦砚初这人美则美矣,可着实是个作死的好手,实在不是生命共享卡绑定的上上之选。
可绑都绑了,她这个弱小可怜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呢,自然是宠他爱他,这可是自己的命啊。
他确实在作死,堂堂上京第一公子,怎么轻飘飘的死了呢,别人都说此人霉气冲天,赵明珠看则不然。
有点倒霉不假,不过这霉运是人为还是天意就很难评了。换作她是老天爷,此人兢兢业业给自己抹黑,她定然两道天雷劈过去,如了他找死的心愿。
轰隆隆,平地两声惊雷,嫣红划破长空,像是要将天捅出个口子。
赵明珠冲着雷声想处撇嘴,要不要这么配合,她可不喜欢出门下雨。
说来也奇怪,万里晴空无云,也不知那两声雷是哪里来的。
不耐烦和秦砚初打机锋,赵明珠敛了神色,装装样子也不想了,保他命容易的很,不听话锁起来,“天欲雨,秦公子还是改日再去吧。”无视他眼底的急切,她幽幽道:“毕竟,皇孙可是我的亲侄子,这若是被人骗了,本宫可是要讨个说法的。”
秦砚初面上焦急的神情一凝,垂下眼眸,内心惊涛骇浪,她竟然知道!
指腹不着痕迹摩挲,这是他遇到无解之事思索的表现,沉静半晌,语言轻缓,“公主多虑了,秦某只想求平安而已。”
看着他不卑不亢,芝兰玉树,彷佛能把天下人骗过去的壳子,赵明珠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在她面前玩聊斋,哪怕是姥姥本尊亲自过来了,也挡不住她想做的事。
向身后人打着手势,口中的声音依然温柔甜美,“见公子今日有血光之灾,本宫不才,想了个极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