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正在心里计划赚钱的事,这边老苏头得意的将装着几块银子,半盒铜板的小盒子打开给云舒看,喜滋滋的继续说道,“我们家的家底很厚实了。”
张氏也悄悄笑了,从身旁拿出一个特别好看的盒子,老苏头一看,连忙伸手去按,急急道,“你将这个拿出来干嘛。”
张氏一把拍掉他的手,说道,“既是要看家底,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当然也是我们苏家的家底了。”
又笑道,“况且,这里面一半的东西都是我为云舒准备的嫁妆。”
盒子里面有两层,张氏平摊开来,一层装着三个荷包,其中两个打开共有八个漂亮的金裸子,剩下的荷包装有两个银锭子;另一层里整整齐齐的一套金首饰。
云舒心里暗暗咂舌,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我的事这周边年纪大些的人都知道,我们自家人倒是很少说起。我自小,七八岁的时候被你姥姥姥爷给卖了。但我运气好,遇到个孤寡的婆婆。”张氏缓缓的说起往事。
“婆婆姓张,我跟她一个姓氏,所以买丫头的时候就选了我。婆婆年轻时在一家大户人家当绣娘,结果主家败落了,她就自己赎身出来。”“她性子谨慎,话不多,绣工好,所以自己很是攒了一些钱。我跟着她在县城租了一个小院子两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她对我极好,户籍上也不是奴婢,而是以收养的名义将我当孙女养大。”
张氏笑着说道,“我这绣活就是跟着她学的,只是她身子不算好,生了一场病就去了。之后,我一个年轻的姑娘没依没靠的,只好又回了张家。”
“这些银钱大多都是婆婆攒下来的,后来给了我,我自己一直偷偷藏着,嫁给你爹后才悄悄拿了出来。”
苏二贵在边上沉默的喝茶,想当初张氏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时,他那个心情哦。觉得他娘果然厉害,这个媳妇娶得太值了。
他自己不贪心,这些年除了送老四去读书时前两年动用过,其他时候两人都偷偷攒着,指望着这些银钱养老呢。
但到底因为但家里有这么一笔银子在,底气足,两人做事从不畏畏缩缩,窝窝囊囊,连带着整个家都行事大气。看起来很像个样子。
那个时候,张氏回家时,穿了一身旧衣,只带了个小包袱,里面两套换洗的一个,一个荷包里装了七八十文。
张家后来也是打听过她的去处的,原本想着是到大户人家去当丫鬟,每月说不得有好些月钱呢,结果被个孤寡的老婆子给买回去了。
那个老婆子自己住的院子都是租的,就是想买个小丫头回去伺候她,哪里会给月钱呢。所以,他们是真没去找过。
看到张氏回来,就想着让她赶紧给嫁出去,换一笔礼钱,免得留在家里还要管她吃喝。
所以连张氏会一手好绣活都不知道,就匆匆忙忙的将人给嫁了。
当然,后来看到每月去绣庄的张氏,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年年日日的都想来占便宜。不过苏家确是很不好惹,苏爷爷和苏大伯平时也算讲理的人,但一遇上老苏头的事,那是啥也说不通。
是以,张氏的日子一直都很好过。
“这些银钱加上首饰总共一百二十两,我和你爹想过了,我们留一个荷包的金裸子养老。剩下的四个金裸子给你哥哥们一人一个,银子留给大丫和大树几个,金首饰给你做嫁妆。”
云舒“……”
云舒轻轻说道,“爹,娘,大哥今年二十七,所以娘嫁过来得有二十八九年了吧。”
苏二贵回道,“二十八年,你娘嫁过来没多久就怀了你大哥。”
“那这盒子里的银钱你们两老捏在手里整二十八年哦。”云舒缓缓的说道,慢慢的在心里组织语言。
“那是,这事今天前都只有我和你娘知道。”苏二贵得意的说道,“养老钱能随便说出去的嘛。”
呃——,刚成亲就考虑养老钱,你二老厉害了。
“我前几日去镇上听别人提起,如今的柳安镇是三十年前新建的镇子。”云舒忍了忍,没忍住轻声继续说道,“据说当时人少得很,二十年前镇上的房屋铺子都便宜的很呢。”
苏二贵和张氏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闺女。
云舒道,“按照当时的价格,一百二十两银钱,可以买两个,价值五十两带两间屋的小铺面,剩下的二十两在偏一些地方买个三间房的小院子却是可以的。”
“若是爹娘当初将银子用来买两个小铺面,一座小院子。如今,每年收租金至少得有十两。”
云舒顿了顿说道,“如今村里的上等地也不过五两银子一亩,收了租金用来买地,余下的银子很够好好过日子了。”
看着老苏头和张氏目瞪口呆,云舒继续说道,“一年可以买一亩地,两年就有了两亩地,二十八年就多了二十八亩地。买了地,总得种,田产所出又是一笔银子。况且如今镇上的院子早就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