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徐宁靠在床上,她第一次没发呆,她戴着耳机打开了手机音乐,她在听宋非白歌。
宋非白的歌大多数都是自己作曲自己作词,风格很忧伤,徐宁闭着眼睛静静听着,她能从宋非白的歌声里听出他内心恨与绝望。
只听着他的歌,她的心便被触动了。
尤其是耳机中听的这首《忘了》。
徐宁听得流了泪。
关掉音乐,徐宁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被宋非白的歌带得沉浸在了痛苦当中,握着手机,徐宁忍不住给宋非白发了一条微信:我听了你的歌,很好听。
过了有一分钟,宋非白发来微信:我在白天喂猫的地方,你有空就过来一趟吧。
快22点了,徐宁很少在这个点出门,她应该拒绝的,但是她无法拒绝,她不知道为什么。
江南早都出去了,应该又去跟人吃饭应酬了,徐宁开车去丽公馆,还是那个地方,那条长椅,只是晚上,多了一盏孤单清冷的路灯。
宋非白坐在长椅上,看到她走过来,他盯着她看,眼神冷漠又木然。
“你真的来了。”
徐宁坐到长椅上,坐到他的身旁,夜晚真冷啊,这么豪华的别墅区也一样孤寂清冷。
“你带手机了么?”
宋非白问她。
徐宁点头,然后取出手机,宋非白却拿走她的手机关掉了网络,然后打开音乐软件,找出那首《忘了》播放。
“你要听么?”
宋非白塞了一只耳塞到耳朵中,低沉又冷漠地问徐宁,徐宁点头,她拿起另一只耳塞,却绕到另一侧,塞到右耳中,宋非白跟她讲:“那是左耳道。”
徐宁垂下眼眸,顿了一下,她轻声讲:“我左耳听不到声音。”
宋非白眼神愣了一下,他久久没有言语,好一会儿才将右耳的耳塞给徐宁。
“受伤了,还是天生的?”
宋非白问她。
“高中时,被校园霸凌,打伤的。”
徐宁低声讲,没有再谈下去,她将耳塞塞到右耳,靠在椅子上听歌。
宋非白却拿起手机将音乐的音量调小了几度,徐宁睫毛颤了颤,知道他是为她调小的音量,为保护她的右耳,她心头涌起一丝暖意。
谁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坐在路灯下听歌,夜那么冷,他们像两个被遗弃的人,彼此依靠着取暖,彼此强撑着活下去。
“……”
一辆车驶过,在他们面前减慢了车速,车窗缓缓落下,沈南瑾黑眸盯着徐宁与宋非白,然后面无表情地阖上车窗离开。
半夜12点多徐宁才回到家,她和宋非白在丽公馆的灯下听了两个小时的歌,宋非白坐她的车陪她回到家。
半夜1点钟徐宁还没有睡,她一遍一遍看手机上的时间,终于忍不住给宋非白发了一条微信:【你到家了么?】
她一直担心他,一直在等着给他消息。
宋非白回了她:【嗯。】
徐宁松了一口气,她握着手机躺到床上,第一次感觉心上有了一种叫牵挂的东西。
第二天,徐宁膝上摊着书,她发呆了,突然间手机响了,她急忙捧起手机,心跳得有一点点快,果然是宋非白发给她的微信:【晚上陪我参加一个宴会,晚上6点钟我来接你。】
徐宁问他:【什么样的宴会,我准备衣服。】
宋非白回她:【普通商宴,随便穿。】
傍晚的时候宋非白来接徐宁,徐宁走出家门的时候,他正倚在车门上发呆,头垂着,半长的头发遮在破碎的眉间,满身的忧郁。
徐宁走过去,宋非白抬起头,徐宁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长裙,长头盘起来,宋非白望着她恍惚起来,他妈妈最爱穿白色的长裙。
徐宁看他盯着自己,以为自己穿错了衣服,她不安地抿了下嘴唇。
宋非白眼中有一丝痛楚,他直起身打开车门低声说:“上车吧。”
“我妈以前特别喜欢穿白色长裙。”开车的时候,宋非白和徐宁讲,提起母亲他总是温柔又悲伤,“她和你一样,皮肤很白。”
徐宁心里顿时愧疚,她不知道这些,她讲:“对不起,我以后不穿白色裙子了。”
宋非白摇了下头:“没事,你穿白裙也很好看,她跟你一样忧郁,从我有记忆起,就没有看她真正开心过。”
宋非白没再说下去。
徐宁用右手握住左臂,她盯着车窗外,眼神中也是浓浓的一层忧郁,过了一会儿她讲:“我妈也是。”
宋非白开着车问她:“听说你是孤儿,我以为你不记得自己父母。”
徐宁握紧手臂:“我是7岁才成孤儿的。”
宋非白抿了下嘴唇,声音轻缓下来:“那你妈妈呢,病逝了么?”
徐宁捏紧手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