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放在心上,继续生生世世,守着心爱的姑娘。”
童童很快就睡着了,三郎浅浅吻了下她的额头,轻手轻脚起身,撩开床幔,趿鞋出去。
其实童童的感觉没出错,他们院子里的确不大干净,张员外的鬼魂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杨三郎都没察觉。夜里竟然还扒窗张望,杨三郎气笑了,竟有鬼魂敢来窥伺他的卧榻,狗胆包天了简直。
杨三郎推门出来,也不走近,就远远盯着他。那张员外知道不妙,拔腿想跑,杨三郎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一把把他扔进院子里,张员外吓得哆嗦:“你,你,你,我,我,你能看见我?”
“张员外,有何贵干。”
张员外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什么,看着杨三郎就觉得非常害怕,甚至想跪着回话,不过他还有些做人时的骄傲,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看来杨老弟不是一般人,放心,我并没无恶意,只是家里满屋子和尚,经念得心慌,过来躲躲。”
“在外头张望什么。”
张员外干笑了两声:“早听闻杨家娘子仙人之姿,我们两家比邻而居,却未曾得缘见到,我心里一直觉得遗憾,死了来看一眼,也算能瞑目了。”
“嗯,还算坦诚,好看吗?”
“我活了这么些年头,算是白活了。杨老弟可真是艳福不浅,我从前若像你一般有慧眼就好了。老弟这是,阴阳双目?”
三郎朝不远处的院墙抬了抬下巴:“鬼差来了,赶紧走吧。”
远处黑白无常看见他,都愣住了不敢往前,白无常就要跪下行礼,被黑无常拦住:“别行礼,凡人而已,你慌什么。”
白无常会意,直了直身子,杨三郎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屋。
黑白无常走到张员外跟前上了枷锁:“张有节,你怎么跑到别人家里来了?”
张员外笑笑:“来看个人。”
白无常问:“看谁啊?”
“这家的娘子。”
两位鬼差皆惊呼:“狗胆包天了你!”
张员外没走两步,突然捂着眼睛大叫:“哎呀,哎呀哎呀,我这是怎么了,我看不见了!我眼睛看不见了!”
黑白无常相视笑了笑,就说嘛,不瞎才怪呢,恐怕这个张员外往后生生世世都得是个瞎子。
不过张家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他家老爷没了,主母还在,大儿子如今当了家,好像要把几个年纪轻没有生养的妾室赶出去,有奔处的还好,没去处的成天在家里一哭二闹,没个消停。
要说的是他家第七房的胡氏,胡氏今年才二十岁上下,当初是家里没钱,卖到张家来的,张员外活着的时候最宠她,所以她还算攒了些家私,但她娘家如今一个人也没有,她不愿意像六姐那样往勾栏里去,如何安顿自己成了她的心病,她怕被主母盯上,又不大敢使钱,每天躲在房里,担惊受怕,哭哭啼啼,不晓得自己那点钱能藏多久,也不知道哪天会被赶出去。
张家的姑奶奶和她关系不错,听说她病了过来看她:“七娘啊,你成天躲在屋里哭,这也不是办法,真的没有去处了吗?”
胡氏靠在床上,一脸病容:“大姑娘,我要是有地方去断不会在这里多待一天,大姐讲话多难听,您也是见识过的,我虽然只是个妾室,但也是清白人家出来的,老爷在的时候她还不敢这样,昨天跑到我院里来,指着鼻子说我下贱,反正会勾男人,怎么不和六姐一起出去,我从前何曾对她不敬过,她怎么能这样逼我。”
姑奶奶叹气:“唉,你年纪轻轻的,模样也好,要我说,就再寻一门亲事吧,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心里有什么话千万不要不敢说,面子能比命还重要?”
胡七娘哭起来:“我是被卖进来的,家里人都没了,身边儿也没有知心的,上哪再说门亲事去,死了算了!下去总归还有老爷看顾我。”
“你胆子太小了些,花点钱打发人出去问,还能没有给你做媒的?”大姑奶奶想了想又说,“这话本不该我说,但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倒是有个主意。”
胡氏抹了抹泪:“大姑娘是来救我命的,您说,我听着。”
“隔壁家杨三郎,你可见过?”
胡氏愣了一会儿:“有一回在门口,匆匆瞥到一眼,真是个人物,也不知她家娘子几世修来的好福气。”
“他们家厨房的张二娘,从前在我家当过奶娘,前些日子遇见和我聊了许多,说他们家娘子啊,模样是出挑,但是身子不好,你想想,住过来也有几年了,膝下还是空落落的,再好的模样也有看惯的时候,这没有子嗣可是大事,要我说,他家三郎心里肯定有想法的。”
胡氏止了哭泣,认真思量:“听说,他家夫妇恩爱,再怎么说,他家娘子也还年轻着呢,我又不是初嫁的大闺女,人家那般人物能瞧上我吗?张二娘在他家说得上话?”
张家姑奶奶看出她是有心的,小声问:“我大哥就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