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新人了,把心放宽一些。”
碧霞连连点头:“晚辈明白。”
云梯还剩下九阶,文昌帝君把碧霞的手往前送了一些:“孩子,剩下的路要你自己走了,祝你以后万事顺心。”
碧霞侧身,正对着文昌帝君俯身一拜:“谢帝君赐福,诚望帝君吉祥康宁。”
“去吧。”
碧霞独自继续向上,她面前的花钿穗随着她的步子轻摇相击,发出细碎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从她心里发出来的,盖过了四周的喧闹。看到梁丘伸出的手,碧霞伸出手,两个人的手都凉凉的,握在一起也不暖和,至于有没有更凉,碧霞说不上来。
司礼官洪亮的声音又响起来:“吉时到,新人行礼,跪~”
“上拜九重天。”一拜。
“下拜幽冥地。”二拜。
“三拜万物苍生。”三拜。
“四拜万神同证。”四拜。
“礼成,贺~”
贺声一起,二人脚下的云梯渐渐散去,只留一朵,两人执手正好站在上面,浮云下沉,观礼的神仙们纷纷过来敬酒,碧霞以为能抽身离开了,却被梁丘拦住:“就跟在我身边吧,冥界不用礼教束缚女子,你也做个表率。”碧霞闻言只好捏着酒杯跟在梁丘身边。
青玄帝君是一定会来的:“老弟,恭喜恭喜。”
梁丘举杯,仰头便喝:“没想到刘兄会亲自来,小弟干了这杯,谢过。”
青玄帝君淡笑着扶了扶他的肩膀,瞥了瞥一旁的碧霞:“这话见外,你大喜的日子本君怎么能不来呢,倒是没见着严兄,这种日子他都不露面吗?”
梁丘笑说:“我不过是成个亲,又不是要死了,他哪儿能来。”
“你啊你,说话没个轻重,新娘子听到该不高兴了。”
碧霞低头浅笑:“他讲话就是这样没有章法的,帝君见笑。”
梁丘回首冲她眨了眨眼睛,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挽进袖子里,青玄帝君看在眼里,抬眉道:“德儿闹脾气要来,想给你和夫人敬杯酒,叫我拦下了,她又说有东西丢在阴耀楼,非得今天去找,你今儿应该是抽不开身的,我告诉你一声。”
碧霞当然知道青玄帝君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微微带笑站着,面不改色。梁丘正巧感觉到生灵符有动静,想找个借口下去,于是佯装高兴:“德儿来了?有日子没见,我以为她还在生我的气,我得去瞧瞧她。四儿,你与我一起去,你还没见过德儿吧,你们应该做朋友。”
碧霞回道:“好,我是想见见她的。”
梁丘把自己的酒杯递给青玄帝君:“刘兄,帮老弟我挡着点儿酒。”
刘清玄直点头:“放心去吧。”
梁丘和碧霞一走,这青玄帝君熟捻地招呼起一众仙家,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梁丘没走几步就松开了碧霞的手,碧霞拢了拢袖子说:“我不是很想见她,将军自己去吧,我想回了。”
没人的地方梁丘不会难为她:“随你,晚上我会去碧霞阁,备些酒吧,你我总该喝一杯。”
“好。”
梁丘过来的时候,彩石溪出奇得静,杨瞒在溪上睡觉,尺郭漂在水面上,她躺在尺郭的大肚子上睡得很熟。这里清风阵阵,溪水淙淙,不像外头又热又闷,的确好睡。
杨瞒不大嗜睡的一个人,只是昨夜又出去办了点事情,天快亮了才回泰山,有些累,一下子就睡沉了。
梁丘看她睡得挺香,本来无意打扰,实在怕过后就找不着她人了,于是弯腰捡了一粒小石子儿,笑着朝她那儿扔过去。
“咚”的一声,水花还不小,杨瞒当然醒了,歪头看到是他,皱着眉问:“礼成了?”
梁丘回:“有一会儿了。我猜你没瞧过泰山的喜事,留你看个热闹,你倒不稀罕。”
杨瞒还有些困,打着哈欠说:“你不过成个亲,又不是死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你这听墙根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您老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请行行好,容我再睡会儿。”
梁丘摸了摸脑袋:“你们蓬莱岛上,还有万把年的蟠桃树吗?”
杨瞒轻笑:“阴耀楼有五根柱,五根梁,根根都是我蓬莱岛上万把年的蟠桃木,够多的了,你怎么又贪心想要?”
梁丘有些不好意思:“上梁坏了一根,只怕……”
杨瞒坐起身来,一腿盘着一腿屈膝撑着胳膊;“只怕泰山的中龙莽撞,冲出封印,要了你的命?”
梁丘看她眼中似有嘲笑之意:“我也知道这个不愿老实镇守泰山,杀了再换就是,可屠龙再变那是下下策,东岳帝君掌泰山府上万年,未曾杀过一只镇兽,我一来就屠龙,到时候人间动荡个几百年事小,我冥界众□□声好听不好听,关系也不大,那生灵符可就得扔进山坳里面撑龙脉去了,你还用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