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地府大休之日,鬼过年也有过年的讲究,宴饮,拜年,灯火,烟花,市集,岁钱,新衣……人会做的鬼都会做,只是除了在冥界安家落户的,家宴难聚齐,所以在吃饭上要随意一点,三五朋友约上碰上了,就是一局。
这种时候,鬼界堡很多住户都会去人间“走亲戚”,街头巷尾的鬼会比往时少些,但云梦楼和寒玉阁这样的地方,总是热闹的。
杨瞒在寒玉阁已待了月余,成天无所事事,屋里屋外和姑娘玩闹,个个说她恣意纵情,不过杯中是茶是酒,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会儿她轻衣薄衫,和青桐两个姿势暧昧地窝在床上,青桐正是上次弹琵琶的那位姑娘,杨瞒路过灵蝠山的时候顺手救了些被福娇儿关押的孤鬼小妖,青桐也没别的去处,便又回到了寒玉阁。隔着轻纱帐能听见青桐咯咯的笑声:“公子,好痒,啊,奴求你,求你快些吧……”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杨瞒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别动,马上就好了,你想点别的事情转移心思就不会那么痒了,乖。”
青桐轻声道:“方牙传信来,说公子在灵蝠山养的那只大蛇,快,啊~快吃光满山的白蝙蝠了,福家的人都打不过她,北斗星君不愿管,闭关清修去了,大蛇要他们交出福姯儿,可福姯儿是外室养的,谁也不晓得人在哪里,听闻福娇儿不得已,如今正四处找她。”
“北斗星君为什么不愿管?”
青桐道:“我总觉得北斗星君晓得方牙是公子的人,他闭关前给方牙透过一句话,奴觉得很奇怪。”
“什么话?”
“他说,姓福的女人他不惹,以后,姓杨的女人他也不惹。”
杨瞒停下手中的笔,青桐趴在她腿上,背上一只赤金九头的凤凰栩栩如生。杨瞒半天没有言语,青桐转头问:“公子画好了吗?”
杨瞒回神,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画好了,自己看看。”
“公子就会跟我开玩笑,画在奴背上,奴怎么看得着。”
杨瞒轻笑着把她的头捧着转了一圈:“这样就能看到了。”
青桐惊愕到无以复加,抬手摸着自己的长发:“我的脖子,我的头,我……”
“低头。”
青桐低下头,看着自己背上张扬美丽的九头凤:“真好看,公子也给别的姑娘画过吗?”
“我想想,凤凰是第一回画,”杨瞒的手指轻轻划过青桐如雪的肌肤,“别人的背不如你的好看。”
青桐害羞地笑笑:“难怪公子先不杀我后又救我,还是怜香惜玉的。帮我把头转回去吧,怪吓人的。”
杨瞒弹了弹她的额头:“傻嘛,你现在是鬼啊,自己转。”
“真的可以?”
“你转。”
青桐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脑袋转回原位:“哇,真的呢,我自己也可以,这种法术是鬼都可以吗?”
“差不多吧,鬼身子好玩得很,就像面团儿一样,想要什么样就能捏成什么样。”
“公子不是鬼身子,公子的头也可以这样转吗?”
杨瞒摸了摸脖子:“我试试。”说完抬起双手把自己的脑袋摘了下来,捧在手上还掂了掂,“你看,我脑袋还能拿下来,你玩儿吗?”
青桐又怕又急:“哎呀,怪渗人的,别这么玩儿了,疼不疼呀!”
杨瞒哈哈大笑,手上一个不稳把自己的头给笑掉了,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也不去管,拿起青桐的衣服帮她穿上,刚穿好了,屋外有人敲门,杨瞒起身下榻,一边系自己的衣带一边说:“进。”
韩重推门进来,正好看到杨瞒从地上捡起脑袋放回脖子上,吓得退了一步:“师,师兄,这,这……”
“过来坐。”
韩重走到桌边,待杨瞒坐下了自己才跟着坐下,杨瞒提起水壶给他倒茶,韩重连忙接过:“不敢劳动师兄,我来我来。”
杨瞒看他恭恭敬敬的样子好笑:“你这是刚出关?”
“是。”
“见过玉儿了?”
“见过了,玉儿说师兄在,我就赶紧来问个安。”
杨瞒道:“她这两天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你既已出关,好好陪陪她,我给开的药有些苦,要人哄着她才肯喝。”
韩重连连点头:“多亏师兄照应,玉儿的病比从前好多了。”
杨瞒看他说着话一只手一直摸着腰间的佩剑,端起茶杯,翘起腿淡笑:“你就来问个安?没别的事儿?”
韩重摸了摸后脑勺:“说出来师兄又要笑话我,最近我研习御剑术,辟谷出关,依然没有长进,想请师兄给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我哪儿会御剑术。”
韩重放下茶杯:“师兄就别框我了,小小御剑术,你在这儿,我就懒得舍近求远。”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柄木剑,剑气汹汹,直冲榻上的青桐而去,杨瞒一个健步闪回榻边,搂住青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