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起先站在吴曜身后听着,中途又转去他身侧,偶尔还会绕去踏雪另一端,出现在他身前。
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始终流连在他清朗的眉眼、英挺的鼻骨,最后落到那唇线分明的嘴。
他并未解释任何有关前几日消失的事,似乎对她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但赵凝偏偏想问,她挪步到他身侧,鬓边梅花小簪对着他,于光下明闪闪地晃动着,她侧眸,“前几日你去哪了?”
吴曜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垂眸道:“东宫。”
“很忙吗?不曾见你身影。”赵凝盯上他线条分明的右耳廓,又看向他柔软的耳垂。
他的右耳垂上本来有个小黑点,少时他照着他大哥的做法,在自己的耳垂上刺了个洞,挂了枚胡人常佩的月形耳坠,以为这样便能跟大哥一样去到大漠。
后来月形耳坠不知何时换成了梅瓣,带了文人雅士踏雪寻梅的雅致。
她问过他痛不痛,他昂头说一点都不痛,她眼瞧着他说不痛时耳垂一点点染红。
后来是长公主拆穿的他,说他痛得咬牙憋了一夜的泪,求着他二哥莫再给他的伤口上那火辣辣的药。
当下这个小黑点隐在了一片绯红里头,瞧不清。
“不忙。”他说,“只是些细碎的事,结束后听说你要试鞍,便应了你的急。”
赵凝见他冷峻的面容,又委屈道:“可我特地寻了你好多回不得,以为你在忙,原来并非如此。”
吴曜一愣,抿了抿唇,片刻后回她:“其实你可以告诉崔福,他会转告给我,如此不会跑空。”
“可崔福并不懂我点了一夜的灯是什么意思,不是吗?”赵凝看着吴曜的眼睛对他说。
语落,周遭陷入安静,只余踏雪清晰可闻的喘气声。
吴曜敛眸,轻皱眉头,似乎并未听懂她的话是何意。
未待他全然反应过来,此时的赵凝踮脚,伸手,圆润柔滑的指尖从他唇瓣划过,将一枚果脯推入他的口中。
“谢谢你来。这是上个月苏州亲友送来的糖渍青梅。”她轻轻捻了捻方才包着青梅果脯的指腹,“你以前很爱吃。”
“喜欢吗?”她又问他。
馨香从鼻尖流过,嘴里酸酸的甜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