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中年男人,原本温润沉稳的模样被脸上肆意的邪笑彻底划破。
不是周春,周县令又是谁。
怪不得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原是如此。
温俪气的双眼通红,“周春,你个狗官!”
她从没想过,让她进了衙门的人,她阿爹曾在的衙门内,居然会有这样一位为虎作伥的狗官。
周春看着情绪激动的温俪挑了挑眉,伸手捏住她的下颌,端详着她。
满脸油腻姿态,他笑得猖狂,“哟,还是个认识我的,怎么了,服侍本官是你的荣幸,你们这种下贱的女人就活该被打死!”
周春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其他男人见他如此也纷纷志得意满起来,每个人手中都挑了一个女子。
大屏风之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玩可以,但处/子血需得给我收集好,不然,你们知道规矩的。”
客人们听到这些话瞬间兴奋起来,有的甚至不顾这是在外边,直接撕开一旁姑娘的衣服欺身而上。
尖叫声,咒骂声交杂在一起,汇成一副荒唐惊悚的画面。
温俪感觉到,周春原本捏着她下颌的手顺着纤弱的脖颈往下,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周春看着她这副隐忍的模样,下腹越发兴奋,神情奸邪扭曲,丧失了基本的伦理道德。
眼看着他越发下行的手,温俪不再忍耐,手狠狠一挣,绳子陡然断裂。
她顺势拿住刀锋,一手掐住周春的脖子,刀锋逼近男人的脖颈。
周春吓得瞬间萎了,面如金纸,两手举了起来,哆哆嗦嗦道:“你你你,别冲动。”
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嘲笑周春。
“啧,你不行啊,周春,怎么还被个娘们反手拿捏了啊。”
“闭嘴吧你们!”周春气急败坏的啐了一口。
他满头大汗淋漓,身子不停哆嗦。
温俪看着四周的守卫,厉声道:“当朝县令突然暴毙,你们应该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吧,若再不出来,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她说着握紧刀刃逼近周春的脖颈。
锋利的刀刃瞬间割出一道血痕。
周春疼得吱哇大叫,气的大喊道:“救命啊救命,你们把我们聚集过来,难道连基本的安全都没有吗?”
之前对温俪不放在眼中,认为她根本不敢杀人的客人们,见状纷纷噤声。
这周县令若死了,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好厉害的手段,只是此处人迹罕至,死一个和死两个也没什么区别,你杀了周春随后畏罪自杀,我想这个理由应该很充分吧。”
黑袍男人从一旁屏风缓缓出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温俪,丝毫不在意周春的死活。
他说着抬了抬手,守卫们弓箭绷紧对准温俪,还有他身前的周春。
周春吓得裤子湿了一片,气愤不已,“你们这个无君无父的混账东西,卸磨杀驴!”
黑袍男人只觉得好笑,微微抬了抬下颌,露出一截下巴,上面依旧被面具挡住。
“周大人,享受了这么久的利益,也该为此付出些代价吧。”
“放箭——”
男人声音陡然冷冽,不容一丝犹豫。
看着密密密麻麻的弓箭,温俪纵然面上冷然,心中却已经绝望,今日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放箭,本公子看谁敢。”
青年郎君呵斥声陡然传来,紧接着无数箭矢射向守卫,众人没料到这般变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赵淮一身枣红长衫,衣袂随风飘动,烈烈作响。
在看到温俪安然无恙的模样他心下松了一口气,可转眼看着周围的荒诞,无尽的戾气从心中升腾。
他手持长剑对准黑袍男人,眼中是罕见的狠戾,“你,好得很。”
黑袍男人眯了眯眼看着这位沛城有名的纨绔公子,“不自量力。”
他冷哼一声,随后看向一旁的孙道孙明,二人立刻会意,手拿大刀对准赵淮。
黑袍男人则不紧不慢道:“你若不弃械投降,今日这些女人都会因你而死,当然……”
他突然歪了歪脑袋,浓郁快化成实质的恶意倾泻而出。
他微微启唇:“也包括你的未婚妻。”
气氛寂静得可怕,赵淮咬紧后牙槽,死死地看着男人。
凝重的气氛下,突然有道惨叫声响起。
原是一个客人被身下的女人咬破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女人衣衫褴褛,破碎的衣裳快要遮不住身子。
她偏头吐出嘴中的烂肉,血液顺着嘴角滑落,喷涌的血液溅在她脸上星星点点,她眼中却满是畅快的恨意。
这副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温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在牢房里和她说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