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位少夫人身上。
有担心的,有看热闹的,想看看这位少夫人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赵淮看着她冷漠不言的模样,像是与他隔绝。
他慌乱不堪的想要上前抓住她,却被温俪侧身躲过。
他手抓了个空,微微握紧手,他眉头微皱。
温俪看了他一眼,径直来到莲儿面前,她伸手抬起莲儿的脸,出乎意料的冷静。
看着那双水雾氤氲的眸子,温俪眼神淡定得出奇。
她蹲下身子,镇静道:“我很好奇,这金玉楼是男人喝花酒的地方,你个姑娘家,怎么会来此,方才听你所言又是极为注重名声的,那更不应该来这了啊。”
林羽顺着这思路一想,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道:“是啊,这地方都是些老爷们来的地方,你个身世清白的姑娘来这做甚?”
莲儿心头微乱,但只有一瞬间便恢复了镇定。
她道:“听闻此处有诗会,我速来爱诗会,便想着来看看,原不小心看见表哥,本想上去打个招呼,但表哥却,却一把将我拉入房间,我挣扎不得,为今,你们便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滴水不漏的回答,让人看不出破绽。
气氛一瞬间再度陷入僵局,但很快在楼上查探的衙役将几人全都叫了上去。
包厢内一片狼藉,最显眼的就是杨抒倒在地上,心口插着一把匕首,血流了一地。
死因看样子很明确,就是心脏破裂而死。
那匕首。
温俪看清匕首的模样心头一跳,这匕首与赵淮上次给她的那一把一模一样,不,不能说一模一样,应该说就是那一把。
她和赵淮对视一眼,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衙役是个老捕快王越,他是衙门里出了名的死脑筋。
对王公贵族犯事的从来都是一视同仁,而且尤为憎恨犯事的世家子弟们。
王越审视着面前的几个人,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冷淡道:“听闻死者死之前,是你们几个与他呆在同一个地方?”
林羽连忙道:“是,但是大家当时都喝了酒醉死过去,谁还记得什么,我们又不是杀人凶手,你把我们叫过来做甚。”
王越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套试卷丢在桌子上,神情语气全然透着嘲讽之意。
“你们是白石书院的学生吧。”
林羽道:“对啊。”
闻言,王越眼神略有坚定之色,“听闻你们聚在一起的都是纨绔子弟,鲜有优异之辈,而这死者身份正是京都翰林院大人之子,正好任今年春闱的考官,你们约在一起不就是想交易今年的考题吗!”
话一出口,引起满堂哗然。
赵淮看着这位捕快,冷声警告道:“这位大人,空口白牙,血口翻张就想将我们定罪,未免也太草率了,你说我们作弊,可有证据,证人。”
王越瞪了他们一眼,指着桌上的试卷道:“那不然,死者为什么身上带着试卷,还敢说不是与你们交易,但因为事情没谈妥,你们便杀人灭口!”
王越信誓旦旦的模样,让赵淮气极反笑,道:“蠢货。”
王越顿时来了火气,“你说谁是蠢货,即便你爹是赵太守,但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也不可能逃避罪责!”
赵淮心情本就不好,一二再而三的被人冤枉,即便是圣人也有三分火气。
他当即梗着脖子怒斥道:“说的就是你这个蠢货,只凭自己的猜测就像给我们定罪,怎么,律法是你制定的不成!”
王越气了个倒仰,他伸出手指着赵淮,“你,你!”
这时候莲儿看准时机上前跪在王越身前道:“大人,表哥肯定不会做这个事情的,他只是一时糊涂!”
赵淮道:“你住嘴!”
莲儿被吼了一声,瑟瑟发抖的跌坐在一旁。
温俪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道:“既然各执一词,说不清了,那大家便各自来分说分说吧,凶手定然还在这座楼里面,再这么拖下去,谁都得不到好。”
赵淮闻言立马点头附和,嘲讽刺道:“谁知道某个蠢货跟狗看到了骨头,非逮着人不放呢,还自以为是的聪明。”
温俪看着的了几分颜色便飘上天的赵淮,无声的叹了口气,随机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赵淮收到信息嘟囔了两句,倒是也没说什么了。
王越没好气道:“据小二回忆,不久前他上来将醉酒的几个人扶回房间,那个时候死者还活着,但等到他来扶赵淮的时候,却看到杨抒倒在地上死了,而赵淮也没了踪影。”
话语间,王越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赵淮,就差没有把杀人凶手几个字安到赵淮身上了。
赵淮无语凝滞,“我都说了,我已经昏过去了,难不成我魂魄出窍把自己□□抬出去的不成!”